一个身影出现在朝阳里,一瘸一拐,“你怎么在这里?”
文正看了眼刘洋,他脸上的淤青活像一坨屎。
文正怒气哼哼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
“你干什么?”
文正声音很低,但掩盖不住内心的怒火“你为什么这么对她?”
“你神经病吧你!”
文正一拳怼了上去,“哎呦!”
“你他妈敢打我!”刘洋从地上蹦起来,就跟文正扭打起来。
文正提膝顶在他肚子上,刘洋苦胆水都被吐出来,跪倒在地上。
文正心里的怒火被勾出来,想要一脚踢过去。“别打了!”
张苇柔弱的声音制止住文正,“张……”
“你别说话!”
反而张苇跑过去将刘洋扶起来“跟我进去见爸最后一面吧!”
刘洋啐了一口,指着文正道“妈的你等着!”
文正心痛到了极点“你还要忍他到什么时候?”青筋暴起脸红脖粗,这样的文正可不多见。
张苇麻木的说道“感谢你第一个来这里给我父亲送行,但这是我的家务事!”
刘洋甩开张苇的手,“我自己能走!”
文正呆呆的站在外面“终究抵不过那一纸证书,一个名分吗?”
“好,你要体面!我给你,我给你!”
文正挪步离开,上车后泪水止不住的眼眶里打转。张叔驱车将他送回家。
就在沙发上,文正恍恍惚惚睡着。
三年前,山东某市高官张冀北因为涉嫌贪污受贿落马,不过关键性证据不足只是被判了个革职。回家养老。
头三天,文正跟张叔以及陈刚到了山东省,向当时的省检察机关送了一份东西。
之前的一个月,文正才得到了足以定罪的证据,那是文正通过不少人脉得到的。
十六年前的一个下午,正是长化1997届毕业生毕业典礼。那天文正格外突出的穿了一身西装。
可是那天张苇失踪了。他找遍了学校所有地方也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少年的毕业证是灰色的。
同一天晚上,张苇跟刘洋在国际饭店约会,羞涩的她穿了一身连衣裙。
文正用bp机给她发了一条简讯,但没有回复。
那天晚上,宿舍里的哥们儿几个在酒吧里放纵不羁。文正将酒驻场赶下台,连唱十八首歌。
“兄弟们,永远是兄弟!”
“永远!”
六个少年在马路上勾肩搭背。活像一只大蜈蚣。
“诶,那那那那……不是张苇?”
文正醉眼惺忪,看着气质如兰的张苇跟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一起。那时候……就是那时候他多想冲过去,与此同时马路上一辆货车驶过,隔断了视线,再也没有两人的踪迹。
那时候的文正想起来之前的一切,大学四年里他像一杯温水时刻温暖着她,可是她从未有过答复。
文正低下了头,“哈哈哈哈……眼花缭乱,眼花缭乱……”
举起手里的半瓶酒,一饮而尽。昏死过去。
第二天早上凌晨四点,文正默默的收拾了行李,没打招呼离开。
事先联系好的,浙江化工机械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