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人稍微落后一点,武二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众所周知,流放犯逃跑,不止会被就地格杀,还会连累家人。
“快跟上!”
陆若汐喊一声,自己却慢了一步,趁机把成色好的蒲公英放进空间,只等空闲时进去栽种。
赤红的太阳从头顶悄悄滑过,灼热得头发好像要燃起来一样。
打头的马儿不耐烦的打着响鼻,大口大口出气。
而推车的裴长远早就坚持不住,换上了裴长明。
裴长明到底在军营里练过,力气比裴长远大得不是丁点儿。
但比功力深厚的如风差远了。
此时,板车顶着烈日,不疾不徐的紧跟队伍。
裴长明虽然没出多大力,也渐渐的气喘吁吁,眼前发黑,双腿发软,差点被板车托起走。
如风有些担忧,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坚持。
其实,他一个人推还轻松些。
他张了张嘴,忍不住劝说,“不如,你先去喝口水?”
裴长明还想犟,被他娘苏雨婷拉住,“你别去帮倒忙,我来推。”
如风无奈了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夫人,我能推的动。”咽下了一句“你来也是帮倒忙”。
但他明白裴家人的意思,不忍心捅刀子。
算了!人家也是好意。
大伯母转头看向脸色苍白,头冒虚汗的裴长明,满是心疼,“怎么五里地这么远?该死的老天爷,就不会来点风,凉爽凉爽。
快!多喝一口水。只喝一口顶什么用?”
陆若汐点头,“多喝点。前面歇脚的地方说不定有水,到时候再烧就好。”
要是树林里有竹子就好,可以用竹筒蓄水。
实在不行,看看衙役们有没有多余的,再贵也要多买几个。
裴家人都知道只有一个水囊,就算是嘴唇起皮,都闷声不响的。
特别是两位老夫人,嗓子都冒烟了,也不出声。
陆若汐打起精神,拿出一个碗,倒了满满一碗水递了过去,“伯母,母亲,您俩和安安他们先喝点水。
放心!大家都有。”
就算是水囊里没了,她空间里还有四大缸。
分别是裴家和陆家收进来的。
因为水囊就在她手里,她悄悄地放了点糖。
不仔细品,肯定吃不出来甜味。
大家口渴得很,囫囵吞下去了,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去慢慢品。
武二瞄了一眼裴家人,放慢了步子,随意用袖子擦把汗水,哑声道:“快到了!你们看,那就是我们经常歇脚的地方。”
“我看到了!”安安撩起眼皮,懒洋洋的应声。
四小只早就没了刚上路时的兴致,被大太阳收拾的服服帖帖,一个个无精打采的躺在板车上,或靠坐在两位老夫人身上。
小糖宝和小乐乐抿了口水,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真的到了。”玉书轻叹一声,搀扶着陆若汐的手紧了紧,“小姐,再加把劲就到了。”
陆若汐用鼻音“嗯”了一声,神情恹恹,浑身酸疼,好像全身骨架随时都会散架。
想到不远处的树林里的阴凉,她又觉得骨架还能坚持住不散架。
她好羡慕如风和玉书,有内力的人就是不一样。
其他人也看到了希望,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精气神,快步朝树林前进。
然而,就在大家一鼓作气走出一段路,准备再鼓作气时,就听到马蹄声乱了。
“驽!”
刘明厉喝一声,一把勒住缰绳,神色凝重的看向不远处的林子。
一旁的孟梁宇顿时清醒,也勒住缰绳,挺直了脊背。
衙役们和禁军们都停了下来,安静的站在一旁,神色肃穆,手不约而同的摸上了刀柄。
如风凑近裴长明,“会用剑吗?车下有剑,等下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