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梁宇听完孟鹤堂带来的消息,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脸色变了又变,不发一语。
孟鹤堂垂头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一声笑拉回了他的思绪,他不解的看向孟梁宇。
就听到孟梁宇哑声说道:“我父亲厉害呀!临出发前,他就看破了一切。嘱咐我中立。
可是,我想到能把裴清那小子踩在脚下,加上那位的承诺,就没当回事。
想不到,我连一颗棋子都算不上。只是他们眼中的一个笑话、玩意儿。”
说着,孟梁宇红了眼。
沉默了一会,他才恨恨的说:“我就该听我家老头子的话,你也是,听到了没有?”
本来西吴皇室和镇国将军府的关系就很微妙,不是其他人能搅和的。
有了孟梁宇的话,孟鹤堂巴不得袖手旁观,不占腥臊。
中庸之道,方能在夹缝中存活。
另一边,裴清的房间里。
老六终于从灾区中脱身,过来汇报情况。
“主子,原本我们拿到药方后,又苦于没有足够的药材,只能让小范围的人脱离痛苦。
后来,仁心堂加入了进来,不仅投入了大量的医者,还提供了足够的药材,是以,疫情才能十来天就遏制住了。
更让人奇怪的是,仁心堂发放汤药的地方,都会打出一条横幅------裴家赠与药方,救治万民。仁心堂无偿坐诊,惠及灾民。
现在,外面都在传咱们裴家心善大度,人间菩萨;仁心堂仁心仁术,悬壶济世。”
老二冷冷的嗤笑一声,“也不知道那位听到这些称赞,会怎么想?或许,会更加痛恨我们吧?”
裴清的身体好了很多,他站在窗前,不以为意的说:“就算是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也会猜疑。除了出去寻找枫林渡的人,其他人全部调回来。
他们肯定会着急抓狂,会疯狂的追杀我们。我们是时候反击了!”
听他这么一说,老六眼睛亮了几分,身子也站直了些,“是,主子。”
老二唰的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摩拳擦掌的,“主子,早该如此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此时,裴家族人也兴奋的睡不着。
没想到才停留几日,他们就多出来很多东西。
有烧好的木炭五百斤,炭笔两千多支,还有一板车的药材和三台空板车,以及各家各户新作的衣服和被子。
“哎!唯一缺少的就是粮食。”老族长拄着拐杖,和族人们清点家当。
“可这么多木炭怎么带走?大雨刚过,怕路上不好走吧。”一个族老面带忧色,“光溜溜的被赶出来时苦恼沮丧,但是家当多了,赶路也愁。哎!关键我们一屋子老的小的,都不怎么中用。”
老族长摸着长出来一点的胡茬,沉吟了一下,就转身往外走,“你们等我一下。”
族老们摇头,“深更半夜的,会有什么办法?”就算是驿站的官爷,也买不了这么多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