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钧没功夫管他的心态,收好笔录,好奇地看着高杰锋:“小子,我很好奇,高澈怎么说也是你爸,你怎么能这么恨他?
他似乎也恨不得除掉你,还有你亲妈,你们一家三口到底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高杰锋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想知道?好啊,权当我自述犯罪经历吧。我恨他们?我恨不得吃了他们。
没错,他们是生我的父母,但从我三岁起,他们就没管过我。我自己长大也就罢了,但你们能想象一个人的变态能到什么地步吗?”
说到这儿,高杰锋指了指自己的脸:“看到没,这张脸还算过得去吧?
你们信不信,就因为我这张脸,十八岁成人礼那天,我妈竟然要强上我?
我拒绝后,她直接找人把我给……你们敢信?”
噗!这话一出,尽管鲍钧已有心理准备,还是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目瞪口呆,觉得脑子不够用了,靠,这他妈是亲妈还是什么鬼?
他尚且如此,更别提笔录员,直接愣住了。
高杰锋却没在意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道:“人生突遭巨变,我去求高澈主持公道,可你们猜他怎么做的?
他知道我不能给他延续香火后,直接让人把我赶出了天虹大厦,像打发乞丐一样给了我几千万,断绝了关系。
呵,这他妈是亲生父母能干出来的事吗?
从那天起,我就巴望着他们死,可我等啊等,就是他妈等不到。
几个月前,我实在忍不住时,有个人找上门,说能帮我摆平柳园那个贱人,我他妈感激涕零,直接给了他五百万。
他成功了,可谁知道他竟是高澈的人?害死柳园后还想害死我?
靠,什么世道。”
说到这里,高杰锋如释重负,靠在椅背上:“你们知道吗?在告诉我爸我不行之后,他又找了别的女人生了个儿子,叫高过,嘿嘿,可笑吧?
我他妈只是想要个安宁的家,为什么老天要我投胎到这两个不是人的手下?所以我一定要让他们死,他们他妈都得死。”
听完高杰锋的话,鲍钧沉默了,笔录员甚至惊愕得忘了记录。
好几秒过去,笔录员才恍然回神,飞快记录起来。鲍钧则满怀同情地看着眼前这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设身处地想了想,他突然觉得这家伙真的很可怜,如果换作自己,恐怕手段会更狠。
常言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鲍钧不会说高杰锋做得对,但他也不会说错,只是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唯一的错就是亲自解决了所有问题,把法律晾在了一边。
直到笔录员把笔录交给他,他才重重叹了口气,把笔录推向高杰锋:“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所以,我会帮你把高澈送进去的,就他干的那些事,一颗子弹都便宜他了。”
高杰锋签完字,全身一震,露出解脱的笑容:“那好,警官,谢谢你了,嘿嘿,不过你们得快点,那个小兔崽子还在外面,我绝不允许他染指高家的财产,他算老几?
这些都是老子的,我得不到,谁他妈也别想得到。”
瞧着高杰锋又一次发狂的样子,鲍钧二话不说,挥手示意手下将他带走。
至于高家的财产?就凭高澈干的那些事,没收他的全部资产只怕都不够抵债,哪还轮得到给别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