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岚完全不愿意跟苗春芳呆在同一个屋檐下,把餐桌收拾好后她直接回了房间去收拾她的行李。她只在这里住了不到一个星期,东西并不多,只简单收拾了几下就好了,一个不大的行李包。
她将东西放到门口的玄关,一开门就瞧见了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苗春芳。见白岚拎着行李要走的样子,苗春芳像是斗胜的公鸡,觉得白岚此刻是落败而走,心里好不得意。
白岚不屑搭理她。
她敲了敲主卧的门走了进去,童妍迷迷糊糊的睡着,见白岚进来,她抬手搓了下眼睛,睡眼惺忪地说:“爸来了吗?”
白岚将房门关上了,她指了指外面的苗春芳,不怎么舒服地说,“她还以为我是怕了她!”又将早上早餐的事情给童妍说了一遍,扯了扯唇角冷笑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童妍根本就不想听到苗春芳的名字,但一想到苗春芳要跟自己在同一个屋檐下住四十多天,她就感觉到压抑。她不想让她妈走,却也知道不得不走,否则苗春芳一旦和她妈发生争吵,李延宁会认为她妈也有错。
“爸是在路上吗?大概什么时候到?我先起来吧,童栎过不过来?”童妍不想在苗春芳这个话题上过多的纠缠,她看了下时间,又说,“时间还早,让爸也别赶了,中午吃个饭再走。”
白岚连看一眼苗春芳都不乐意,更别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童妍却说,你是想要爸连续开几个小时的车吗?一句话让白岚妥协。
既然不着急走,白岚就准备给童妍做早餐,童妍只想睡觉,白岚就先行出去了。刚替童妍关上主卧的门,就见苗春芳从她睡的客卧出来,手里还拿着她睡过的床单和被罩,明显就是拆卸下来的,在她震惊的眼神中,苗春芳将它们塞进了洗衣机,还倒了不少的消毒液!
白岚被她这行为气得心口疼,她捂着胸口坐在沙发上,气道:“我还没走呢!”
苗春芳能不知道吗,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做给白岚看,故意气她。见她真被自己气到,苗春芳立马说:“亲家母这是在说什么呢,我这是看今天天气不是很好,怕你走得晚了,那时候再洗晚上干不了。”
白岚已经被气坏了,哪里还听得了这话,她就没见过像苗春芳这样无赖的人,她冲到苗春芳前面就喊道:“你这么巴不得我走是吧,我告诉你我今天还就不走了,你只管洗,你洗干净了晚上我还睡!”
童妍被外面吵得头疼,睡是睡不着了,她又怕她妈在苗春芳面前吃亏,只能起身走到外面。
苗春芳一见她来,立马就说:“童妍啊,你来评评理,是你和小宁说你妈今天要回去的,她东西都收拾好了,行李都放门口了,我看天气不好我就想把床上的床单和被套都拆下来洗一下,晚上干了好重新套上去,结果你妈就生气了非说我是在赶她!”
这就是恶人先告状了。
她嘴里说着没赶人,可她做的这些事,说的这些话,看白岚时那挑衅的眼神,哪一个不是赶人的做法?但凡是个正常人也不会在人家还没走的时候就把人家的床单被套给拆洗了,还当着人家的面放那么多的消毒液。这不就是嫌弃吗?
“谢谢妈帮忙洗,我突然想起来我妈明天得陪我去产检,后天还要陪我去一趟我舅舅家,暂时就先不走了。”童妍不争也不吵,看了眼窗外阴沉的天空,说,“天气确实不好,早点洗吧,晚上就能干了。”
白岚一听立马附和:“你不说我都忘了,看来我今天是不能走了,我得跟你爸说声。”
她说着就要去给童成业打电话,两人在这一唱一和,把苗春芳弄得一愣一愣的。听着白岚说不走,再看着自己已经塞进洗衣机的床单被罩,她张了张嘴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这算什么?
童妍没放过她,又继续道:“妈你一会儿把这床单被罩晾在阳台的时候一定要摊开放,别皱着了,摊开放也干得快一些。”
苗春芳气呼呼的:“你自己晾!”她甩手就离开。
童妍没阻挡,她看着苗春芳的背影什么都没说,等李延宁回来的手,她直接吩咐李延宁把洗衣机里她妈刚洗的床单被罩拿出来晾一下。
“她那床单被罩不是昨晚才给她换的干净的吗?”李延宁不解,但想着回来时家里居然还挺和谐,就没再说什么直接去了洗衣机,将床单被罩拿出来时,他发现上面粘腻得慌,有些嫌弃地问,“这洗衣机是不是坏了,怎么没洗干净?”
童妍走过去,闻着床单被罩上的味道,对李延宁说,“消毒液的味道,大概是妈倒的有点多吧。”
“她倒那么多消毒液做什么?”
“她以为我妈要走,一大早就拆了我妈那床上的床单被罩洗了。”
童妍说话点到即止,但李延宁瞬间也就明白了,知道她妈这是还没等人走就把人床单被罩都洗了,还特意用了很多的消毒液,分明就是在膈应人。
他心里有火又有点心虚,小声问童妍:“你妈知道吗?”
“知道。”童妍淡淡地点了下头,“她刚才说心脏有点疼,准备让我爸一会儿过来的时候带她去医院看一下。”
这哪里是心脏疼,这就是被他妈给气的!李延宁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就出去送孩子那一会儿,就能发生这么多事。他还想着自己回来时家里是安静的,说明大家都相处得还不错,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不错,这分明就是战后的萧条!
李延宁将床单被罩又塞进了洗衣机里打算重新再洗一遍,操作好程序后,他扶了扶额,对童妍越发的感觉到愧疚,主动道了歉,又说他一会儿带白岚去医院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