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青,是我对不住你……”
元稹径直朝黛青的尸身跪下,将玉坠放还到黛青的掌心“若我能早些出宫来看你,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被人盯上,更不会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元稹,这事与你无关。”秦妄在她身旁蹲下“分明是人心叵测,奸人作祟!”
“不……秦妄,你不明白!”
“只要是我所亲近之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元稹嘴唇苍白,强撑着站起身已是脚步虚浮、摇摇欲坠!
“先是我娘,然后是大哥,现在又轮到黛青……”
“为何我珍视的人,都要一一离我而去?”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有谁能告诉我……”
老天爷让她重活一次,难道就是为了让她体验这些至亲生离死别的苦痛?
是她前生手上沾了太多的血,所以才要这般惩罚她?
一时间心中悲痛交织,令她头痛欲裂!
“元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端王殿下!这可如何是好啊!”
元稹只觉耳边吵嚷不止,而自己的神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就在一切即将溃堤之时,忽觉后脖领一沉,她便浑身一软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睡吧,睡醒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他极轻的叹息着!
昏昏沉沉数个日夜。
元稹隐约能感觉到一直有人守在她的身边,听得见他们偶尔的交谈,可她就是无法醒来……
“王兄。”
秦莹一进屋就望见秦妄守在榻边的背影。
他这般不分昼夜的照顾左右,身形似乎都消瘦一圈!这般认真仔细,任谁看都觉他与端王之间,并非兄弟之情那般简单!
“我们返回嬴国的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若再待在澧朝不走,只怕澧朝皇帝会起疑心!”秦莹道。
因为李元稹,他们回朝之事已经一推再推!
秦妄没说话,继续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着元稹的额头。
“王兄!你莫要再固执!”
秦莹忍不住按住他的手腕“你是嬴国储君,是下一任君主,你肩负的是整个嬴国的国运和百姓!你不能……一时糊涂啊!”
“莹荣郡主,你就不要吵主上了,你不知道其实……”澜七抱着护盾杵在旁边,话说一半又憋了回去。
这种明明知晓一切却半分不能说的感觉可真憋屈!
“她还没醒。”秦妄淡淡道。
“大夫都说了他身子骨虚弱,加上心病成疾,到底何时醒来全看他自己意愿!”秦莹急得不行“难道他一直不醒,你就一直守在这里!?那嬴国百姓怎么办?你父王母妃又怎么办!”
“她若一直不醒,我就将她带回嬴国,寻最好的大医把她唤醒。”
“王兄!你怎么这般执迷不悟!他是皇子!澧朝皇帝怎可能让你带走他!何况你们两个都是男人,能有什么好结果!”
“…………”
秦妄和澜七同时沉默。
“好吵啊你们……”
虚弱的声音蓦然响起,他们齐刷刷将目光投向榻上已经睁眼的元稹!
元稹揉了揉眼睛“我只是乏累多睡了几日,怎么在你们嘴里,好像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你醒了就好。”
秦妄紧紧攥住元稹的手,秦莹捂着脑门没眼看,转过身却见澜七没心没肺的在那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