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负短刀的清秀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宇智波鼬的眼前，此时他正放下手，叹了口气：“鼬……你不该这么冲动的。”

宇智波鼬手一抖，苦无跌落，随即他两手抱住头，有些痛苦地说道：“可是这个混蛋烦了我两年，我实在……”

宇智波止水几步走过来，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总是憋着不说然后一股脑爆发出来，这不是好的性格。其实你本可以选择更好的解决办法。”

宇智波鼬闻言沉默，一语不发。

“止水大哥，为什么……族里会有这么多这样的人？”过了一会，他才低声地问了句。

宇智波止水坐在地上，语气渐渐低沉：“任何人如果发现杀戮和仇恨可以迅速增长自己的力量，他都很难不堕落。”

“几百年来，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写轮眼，杀害至亲的事情在族里都时有发生，今天这种局面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宇智波鼬问：“难道宇智波就只能一直堕落下去吗？”

宇智波止水沉默片刻：“虽然情感上让人难以接受，但理智地讲……事实多半就是这样。除非所有写轮眼在一夜之间消失，否则宇智波只能继续这样堕落下去。”

“可是如果一直这样，我们早晚会被覆灭，难道没有什么办法阻止吗？”

“没有。”

宇智波止水摇了摇头：“人都是要死的，有的死于衰老，有的死于疾病，有的死于战争，有的死于自戕……家族也是一样。”

“历史上已经有无数的家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毁灭，宇智波一族肯定也会有毁灭的一天。在堕落中自取灭亡，大概就是属于我们的谢幕方式吧。”

宇智波鼬握着拳头，似乎感到难以接受：“这种想法，未免也太悲观了。”

“这与悲观与否没有关系，很多事情都只受客观规律支配，不管人们愿不愿意、接不接受，结果都是一样。”宇智波止水缓缓说道。

“就像，当我第一次知道自己以后也会死的时候，简直伤心欲绝，但伤心又有什么办法，我只能将这一事实埋在心底尽量不去想它，并以「所有人都会死」这件事来安慰自己……”

说着，宇智波止水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没想到，仅仅几年之后，本来无比惜命的我，就萌生了自杀的想法。”

“自杀？”宇智波鼬一怔。

“是啊，我的写轮眼就是在捅了自己一刀之后开启的。说起来，当我舅舅得知这件事之后，他竟然也狠下心捅了自己一刀，不过可惜，他的力量并没有因此发生变化。”

“你为什么……要自杀？”宇智波鼬试着问道。

宇智波止水摇了摇头：“当初之所以选择自杀，并不是因为我找到了自杀的理由，而是因为我没能找到活着的理由。”

“那现在呢？”

宇智波止水笑了一下：“在那次自杀失败之后，我就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是什么？”

“死亡还是很可怕的，换而言之，也就是怕死。因为怕死，所以活着。”

宇智波止水的语气很随意，但宇智波鼬的脸色却是隐隐一白。

过了一会，宇智波止水仿佛意识到什么，连忙说：“我好像又在散播自己的悲观主义了……抱歉。”

“你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已经一无所有，而你还有父母亲，未来说不定还有弟弟、妹妹乃至妻子儿女。你和很多宇智波人不一样，我相信你可以从身边感受到亲情的存在。是吧？”

宇智波鼬低下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