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钰没能反应,低头在床下巡视一圈,并没有看见掉什么东西。
于是问他:“捡什么?”
“你丢了什么,就捡什么。”
一种堪称恐怖的可能袭上心头,少女艰难咽了口唾沫,面色也有几分苍白。
“你是说,那条蛇?”
那条蓝到发亮,一看就不寻常、有剧毒的小蛇。
林钰在榻上缩了缩身子,“是你的吗?对不住,要不你自己捡一下。”
男子削薄的唇瓣紧抿,好像是被气出了几分血色。
平心而论,他生得很不错,就是稍稍瘦了些,看着又像是在生病,略显孱弱,以至林钰并不是很怕他。
谁料这瘦削的男子威胁:“你不捡,便见不到蛊医。”
“凭什么!”林钰立刻不服,“是它趁我睡着爬到我身上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还想找他算账。
对这少女的不知好歹有了最基本的认知,男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要么捡,要么滚。”
好没道理。
可林钰也没办法。
环顾竹屋的成设,倒挺宽敞,却也找不出第二个人的踪迹。
带自己到这里的那个比丘尼,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要命,怎么偏偏在门口晕了过去。
本着“好女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她爬下床,又试探性地望了男子一眼。
却被他毫不留情避开,不悦都写在脸上。
似乎没有转圜的余地。
林钰方才胡乱一甩,也不知那东西如今在哪儿,只能先找找再说。
发觉被自己丢到了两丈之外,她竟还有几分担心,提着裙摆忧心忡忡蹲下去。
这条小蛇生得并不算大,是无云碧空的那种蓝,也就成年男子拇指粗细,六七寸长。
此刻肚皮翻了白,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唯独那双吓人的眼睛仍旧睁着。
“它会不会……死了呀?”
她不敢伸手去碰,只颤巍巍问屋里唯一的男子。
看不见他此刻神情,只听他回了一句:“没那么弱。”
没死,但一动不动,可能是砸晕过去了。
林钰暗暗鼓励着自己,想到鸣渊要用的开口蛇,又想到身后那个难缠的男人,安慰自己好歹是晕过去了,趁这东西还晕着,赶紧给人捡去赔罪。
她试探着戳了戳蛇尾,没动静。
这才大着胆子,提着尾巴将它拎起来。
却不想脑袋刚离地,小蓝蛇“死而复生”,吐着艳红的芯子朝她面上撞来。
“啊——”
眼睁睁看着爱宠第二回被丢出去,许晋宣扶了扶额。
原先带人过来,只是为试探。
可现在,他真想杀了这个麻烦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