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面上故作的热络早就散尽,冷眼盯着殿门落锁,心中无声叹了一口气。
如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把其他女人塞给自己的丈夫。
当初她嫁作太子妃时,皇后母族的势力何其大,太子又是那样如日中天。
却不想,那两个皇子回宫没多久,自己就沦落到算计其他女人来稳固势力的地步。
既然林钰不肯顺从,也不肯上当,那只能自己剥了他的衣裳,把她丢进去了。
林钰提心吊胆,很快就察觉了不对。
这殿内熏香很浓,自己不过停了这一刻,便觉四肢绵软,熟悉的燥热感从小腹延伸至周身。
内殿有男人的咳嗽声。
林钰头上的发钗都被人拔完了,发髻散下半边,外衫没了,便剩一身虽没裸露什么,却也实在不够得体的中衣。
她一颗心跳得猛烈,屏住气想先把香炉给熄了,环视一圈却绝望地发现,那香炉似乎是在内殿。
那个男人也在里面。
不熄,自己也会在这熏香里失去理智;去熄,那不相当于自投罗网。
林钰捂着口鼻,在内殿镂花门处探头。
榻上的男人似乎刚刚醒来,也只着一身中衣,在榻上坐了起来。
身上过分燥热,他伸手扯了扯衣襟。
也是这时候,林钰看清了他的脸。
是太子。
在许晋宣冠礼上她远远见过一回,却从未与人有什么交集。
林钰心中飞快地权衡着,若这殿内只是个寻常男人,她尚敢反击,把人砸晕过去也未尝不可。
可那个人却是太子,若是自己失手伤了他,一出殿门便会被治个“谋杀储君”的罪。
皇后本来就不喜欢自己,今日就是逼着自己顺她的意,无论怎么做都是进退维谷。
“来人。”
听见这句,林钰愣了愣。
里间太子似乎并不清楚出了什么事,他素来不喜浓重的熏香,这熏香似乎又奇怪,引得他分外燥热。
又掩唇咳了两声,他高声道:“来人,把殿内熏香撤了!”
林钰也不管他是什么意图,立刻进到殿内抱起香炉。
她憋得都快要断气,好不容易把这祸害抱到窗边,却发觉窗子似乎被钉死了怎么推都推不开。
一番无用功之后,她只能揭开香炉盖,不顾香灰烫手,徒手把燃得正旺的香给掐断。
也不敢松一口气,她却实在憋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地大口喘息着。
她才闻了那么一会儿,都觉得心神受了干扰,那太子可不知在里头睡多久了!
“你是……”
男人的声音响在头顶时,林钰缩起身子,也不顾撞到身后香炉,急急往后躲。
燃尽的香灰沾了满身,她闭了闭眼,不管自己衣衫不整,跪在人身前伏地道:“太子殿下遭人算计,还请殿下忍得一时!”
林钰并不确定。
其实她也知道,太子不至于看中自己这个人。
怕就怕,他也早就看上了自己身上的利益,顺水推舟,想要纳自己做个侧妃。
男人盯着地上伏着的少女,眼底闪过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