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别杀我!”
捂着左腹部躺在地上,不断求饶的蒙面男子挣扎着喊道。
奴胡冷冷地俯视着脚下躺着的蒙面男,没有一丝想摘掉对方头套的想法……反正最后都会死。
“我说我说!……我们都不认识你,都、都是索曼让我们来的。”蒙面男涕泗横流地回答道。
……索曼?啊——的确,我拿着袋子和他交流过。当时在场的人……除了他,其他看到钱袋的人,应该不敢打这短命钱的主意。
奴胡放下手中生锈的钝刀,一脚踩到了蒙面男脸上,用力左右转了转。
“啊——啊!啊!痛痛痛!!”
这条路很脏,有很多大大小小尖锐的石子。躺在地上的蒙面男,被奴胡的鞋底狠狠地踩着脑袋,甚至还踩着转动了几下,蒙面男痛得直喊疼。
奴胡俯视着脚底下的蒙面男,没有再使劲,掂了掂自己的钱袋子:“这是我的。”
为非作歹惯了的蒙面男,立刻听懂了奴胡的话,扯着嗓子喊到:“我懂我懂,你们!快从地上爬起来!把钱都给他!”
说完,西一块东一块躺着的另外几个蒙面男,捂着青紫或库库冒血的伤口,从泥泞地面挣扎起来,一瘸一拐地移动着身子,把口袋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因为不敢靠近,就全放在了奴胡脚边,然后又哆哆嗦嗦地退到了一旁。
“我、我们都给您了,您就放了我们吧,好吗?”踩在脚下的蒙面男,可怜巴巴地望着奴胡。
要按以前,每当遇到一些不自量力来找事的人,奴胡都会把对方通通放倒,然后就离开。
只可惜……今天发生的事,让奴胡心里一直很不痛快,拳头更是难受。
更何况这些人还是索曼那边的人。索曼,还是老板身边的人……他们杀了高个还不够,连钱也要夺走……简直贪得无厌!
现在高个也被他们利用完了,在老板眼皮子底下,自己也不可能再学车……看来,现在连一点活下去的盼头都没了。
一想到这里,奴胡额头上就青筋暴起,心里‘呼呼’燃起一股怒火,恨不得现在就扯断这几个人的脖子,再杀到索曼那里!
……但是老板呢?
……怎么能让老板独活?让自己整日经历血淋淋的拳击,把高个利用到死的罪魁祸首——老板,怎么能让他活得这么舒坦?
奴胡捏紧了拳头,后槽牙也咬得紧紧的……心里暗暗琢磨起来。
……但脚下的人,反倒成了一个难题。
杀了,索曼肯定会告诉老板,而自己,则会遇到未知的麻烦;但不杀,以这群狗的性子,说不定哪天又在索曼的支持下,来围堵甚至以人数优势杀了自己。
奴胡瞄了一眼战战兢兢、但没有逃跑的另外几个蒙面男。本来不好奇的他,在此刻两难的情况下,却突然好奇起对方的身份:
“……能在贫民区活下来的,可不是你们这些连骨灰都觉得晦气的人。说吧,你们是谁。”
为了活命,躺在地上的蒙面男,就像狗腿子似的大喊道:“你们!还不快摘下头罩!”
说完,几个人包括踩在脚下的蒙面男,都纷纷摘下了头罩。
——
“诶?人喃?话还没说完嘞!”
镜子里面自称秦凡的男子,连话都没说完,就消失无踪影。
金素一把扯开头顶罩着的外套,两手撑着下巴,嘟起嘴,皱起眉头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应该没有看清吧?唉——怎么就没洗头呢,脸还这么油!”
金素扯了扯油油的发根,犹豫再三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淋浴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