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天却不管他,突然伸出手指着那破旧的房屋随后回眸,一字一句问道。
“据我所知,炼丹师非常富有,而为何,白老你的这个亲戚会如此贫困?”
说着他又将视线落在小孩那殷切的目光上,继续问道:“看那破房子,一场大雨来,便要随着风雨飘摇了吧?”
白岳闻言,身抖如筛,沉吟片刻,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往下掉落。
悔恨,自责,悲伤,绝望......
种种掺杂在一起,而立之年的男人就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前,哭得悲戚。
良久,白岳才停住哭泣,粗布衣衫擦拭着眼泪,沉沉叹息,将心绪抚平他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白岳确实如官天所说,成为炼丹师之后变得非常富有,尤其是被破云宗聘请为首席炼丹师之后,他更是到了他这一生风光的极限。
先前的白岳与寻常男子一样,希望娶妻生子,然后本本分分过完这一生。
可是当他变得富有之后,他忘记了先前的誓言,原配妻子被赶走,穷亲戚他不见,落城青楼勾栏被他玩了个遍。
后来他的生活便变得只有两件事。
一是为破云宗炼制丹药,二为和那些狐朋狗友们去逛青楼,得意的谈论哪个头牌最好看,哪个书寓被他收服,云云。
这样的日子不长久。
不久之后,他的徒弟给游风炼丹用的药材在炼丹炉中替换,再趁着他去青楼醉酒之际携带上好药材消失。
后面的情况不用想都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从此,白岳从高峰掉落到低谷,摔得体无完肤。
这是一个俗套的世俗的故事!
官天听完却笑了,指着那个跛脚打水的男子笑问道:“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人便是你口中所说的穷亲戚吧?他的腿,应该是被打断的。”
说完他转头,正对白岳嗤笑问道:“打折他腿的人,应该是你自己吧,或者是你命令人这么干的,呵呵。”
白岳脸上淌着汗水,慌忙擦拭掉。
觉得这少年实在是可怕,仿若他有一双能看破一切秘密的眼睛,仿佛这少年看到他将人腿打折。
“惭愧,白某人惭愧啊!”
白岳捶足顿胸,连连叹息。
“呵呵,我只是猜的而已。”
官天轻笑,不再多言,转身对身旁的小孩吩咐道:“小鬼,带路吧,我去看看你娘。”
“白岳,我不是慈善家,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官天微微的笑,随后又慢慢补充道:“我想,你欠我的人情会越来越大的,呵呵。”
一阵风吹过,白岳如梦初醒,等他醒来的时候,官天已经带小孩进了院子。
“奇怪,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确实,官天这话说得很奇怪。
想了想,白岳依然没有明白,见官天已经进了院子,他忙扶腰快速往院子之中跑去。
院落确实残旧,若是白岳风光之前舍得花些银两修葺一番的话,如今这家人的生活也不会如此艰难。
待白岳再次气喘吁吁的跑到官天身前,官天才回眸,从那就快掉落的门匾上收回视线,问道:“这小鬼的家人,应该是你落魄之后,唯一愿意理会你的亲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