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会骗你们的,难不成你们还想过这样的日子吗?!”
安邑城跟随而来的长者们声情并茂,给魏民们安利着加入秦国可享受的新政待遇。
而乐晔则在另一边安抚着投降的魏卒。
他靠着自身的威望,兵不血刃就让城内守将打开了城门,只不过人心显得有些浮躁。
实在是秦国留给人的印象太过根深蒂固。
暴虐喜杀。
屠城!
活埋....
不少人余光流连于英姿挺拔的秦卒身上,生怕下一秒这些秦卒暴起伤人,将他们尽数屠戮。
总而言之,还是那句话,暴秦...不可信!
乐晔见状心头更加凝重了几分,若是不能彻底打消魏卒心头疑虑,一旦魏王僖的援军来了,其必定倒戈。
“秦卒听令,收起刀兵。”
铁牛终究老成持重了些,见状立马下令,用实际行动来表达秦国的态度。
“诸位!”
铁牛走到乐晔身边,笑道:“其实,我并不是秦军主帅,亦不是副将,只不过是区区一校尉罢了。”
此言一出,魏卒一阵骚乱。
没听错吧,什么时候秦国的兵都多到这种程度了?
校尉之职,就能领兵十几万了?
铁牛见吸引了魏卒的好奇心,顿时沉声解释起其中缘由。
当魏卒们听见,李信破安邑城后纵容将士淫乱,眼神顿时变了,甚至有些人已经准备鱼死网破了。
身为魏卒之兵,不管国如何待他们,他们不单单是忠君,亦是保家。这事儿已然突破了他们最后的底线。
可接下来铁牛的话,又让他们心头恶气顿消,脸上表情也变得十分解气。
“说实话,我秦国大王和主帅时常念叨,七国不管怎么打,都是同根生的弟兄,有些事可做,有些事不可做。”
“就如先前,信陵君合纵攻秦,再或者说恶夫主帅两破安邑城,这都是技不如人,算不得什么。”
“就算你把我全杀了,或者我把你全杀了,那也是真刀真枪的正面碰撞,谁也挑不出理来吧?”
“你们可别当成我们是在苦肉计,苦肉计可没有拿一军主帅,朝堂将军来杀的。”
这话说的相当有水准,无形间就消弭了两家的恩怨,以及绝了他们怀疑演戏作秀的念头,这让二牛和春宁肃然起敬。
这一刻的铁牛,在二牛和春宁眼里身影无限伟岸。
他们没想到,当初的小领导,竟然成长到了这个地步,能说会道的。
铁牛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你们信任的乐晔将军,如今恶夫主帅又深信乐晔将军。”
“尔等若入我秦国,就是我秦国之人,就是我秦国之卒。”
“受同袍之泽,享秦国之律。”
“功者赏,过者罚。”
“赏罚分明,绝无喝兵血冒军功等事。”
话到此处,铁牛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定,将接下来的局面交给了乐晔。
乐晔只说了一句话,“弟兄们,要是不想入秦,那便速速离去,以免大王责罚,可将责任推于我身,保己一命。”
别看这个时代落后,但若你是成了逃兵,那可就惨了,除非你能彻底离开这个国家。
故此,深知军法的乐晔才有这么一说。
只希望最大程度,最后保他们一次。
人心都是肉长的,参军入伍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谁不怕?
屡屡大战,最倒霉的就是底层士卒和穷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