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的目光缓缓转向一旁的陈在锦,只见他自从刚才问出那个问题之后便陷入了沉默之中。此刻的秦在锦微微垂着头,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孩子莫不是喜欢花时雨???
不过他也不是个喜欢探究别人心思的人,便没再深想下去。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终于有一张符纸飞回,慢悠悠地在宁靖面前停了下来。
等宁靖给它又输送了一些灵力以后,那张符纸立马活蹦乱跳的像个孩子一样转身飞去,还时不时地停下来等等后面没跟上的人。
“其他没回来的符纸呢?”方语棠问道。
“有的会一直找到灵力耗尽灰飞烟灭,有的在追寻未果后会原路返回,不过大多都是前者。”宁靖答。
他们跟着符纸往下山的路走去,这条路和当时结界消失以后上山所走的是同一条,又窄又陡的极其不好走,况且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这路上能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而当他们又向前走了一段路以后,前方便出现了分岔路,一条是顺着当前的路线向山下走的,一条则是右拐继续上山的。
这条路...
江洵觉得很熟悉,这不就是他遇到迎姗时的那条分岔路么,没记错的话,迎姗当时是从他左边那条路出现的,也就是眼下需要右拐的这条路。
不过其他人倒是对这个分岔路口没什么印象,他们那时候是一条直路走到顶,并未发现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几人跟着符纸拐向了右边的路,这里显然比刚刚下来的小路要宽敞许多,三四个人并排走都没什么问题,而且道路平坦,这才像是人们经常行走的山道。
从这里向上望,依旧能看到那个山顶和屹立在那里的大槐树,如果他们继续向前不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么。
而就在这时那符纸停了下来贴在了一旁的石壁上。
对于这种无路可走的情况,大概有两种可能,其一是这符纸带错了路,其二便是这石壁后面别有洞天。
第一种自然可以排除,毕竟暮商宗的弟子在没达到能接任务的水平时是断然不会让他们入世的,也就是说宁靖的符纸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就需要想一下如何将这石壁打开了。
回想一下山上的那个石屋的门,和眼前的石壁倒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处,也许都是需要用迎姗的血才能打开,江洵将刚刚那块擦刀沾染上血的手帕摁在石壁上,然而石壁并没有什么动静。
莫非是血不够多?他看向陈文谦。
陈文谦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将迎姗的尸体从锁妖囊中放出后割破她的指尖,再将其血液涂抹在石壁上,这时眼前的石壁才缓缓的向左边移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和迎姗有几分相像但却十分高大的雕像,雕像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三个香炉和一些祭拜的用具,再者便是散落在四处的蒲团。
那符纸在石壁打开以后就径直的向雕像后方飞去,江洵注意了一下香炉里的香灰,那颜色和痕迹倒像是不久前还有人来上香的样子。
符纸贴在了地上后便不再动弹了,宁靖蹲下收回了符纸又用手敲了敲下方的地,听这声音还是个空心的。
当他抬头想要询问陈文谦打开这个东西是否需要用到迎姗的血时,一把匕首从他颈间滑过,咚的一声嵌了进去。
“木质的,砍开就好。”江洵说道。
我看你想砍的不是这个吧....宁靖心里想着。
江洵取回匕首,敲了敲四周的木板,最后停在了靠近雕像半尺处的位置,匕首再次插入随即往上轻轻地一翘,那个木板就被打开了。
从这里往下看能依稀看出这是一个地窖,江洵瞄了一眼众人,谁先下呢?
他反正不愿意第一个下去。
宁靖也不愿意,因为这地窖传出来的味儿属实有点冲!他得先适应一会儿。
陈文谦无奈的笑着说:“哎,还是我先吧,确保安全了你们再下去。”
在他要下去的时候,江洵将自己的匕首递给了他,“下面空间大,若打起来刀剑则不好施展,用匕首还方便些,你拿着防身吧,一会记得还我。”
“好。”陈文谦接过匕首,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他下去没多久便喊道:“下来吧,是安全的。”
这几人听到陈文谦的声音后才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走,这里确实是一个地窖,中间摆放着几块零零散散的石凳子,墙角处还有几口大水缸,地上既没有血迹也没有尸体。
就在他们怀疑这里是否真的被迎姗用来藏人的时候,突然传来了阵阵的咚咚声,一下又一下地咚..咚..咚…
靠近声音最近的方语棠立即跳到一边喊了起来:“缸缸缸!!!缸里有东西!!!!”
要命!她刚下来只是想找个地方歇歇脚而已啊!
众人这才将目光放在那几口水缸上面,这些水缸有些用木板盖着,有些则在木板的上面又压着一块石头,而发出声音的那口缸就是被石头压着的。
站在一旁的秦在锦咽了下口水,他觉得按照话本里写的这里应该会有什么东西突然地破缸而出。
可那声音的力度却在逐渐地减小,最终停了下来。
江洵将缸上面的石头搬开,然后又掀开了那块木板,里面蹲着一个眼睛和嘴都被布蒙住且全身还被绳子紧紧捆绑住的人。
如今看来,刚刚的咚咚声是他用头撞击缸身发出的声音,这种行为不是求救就是求死。
秦在锦赶紧走上前确认此人是否还有气息。
“还好还好,人还活着。”他边说边将人拖出来。
看这人一身的服饰装扮和腰间的令牌,不就是那几个失踪的衙役之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