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这一切之前他就已经想到要如何脱罪了,那些人都是曾朋出面寻找联系并安排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要做的就是管住曾朋的嘴,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将曾朋的父母都接到了自己院子里住着,美名其曰是替曾朋考虑,想让他能更好的尽尽孝心,且他还答应曾朋只要他能协助他扳倒黄允岸,那事成之后会分两成的家产给他。
而曾朋才不在意自己的父母会如何,他只在意是那两成的家产。
当然这一切都逃不过黄老爷的眼,即使他久病在床,但他依旧派人出去打探出事的真正原因。
可黄老爷子在知道了幕后凶手是自己大儿子的时候,比起生气更多的是刮目相看,他没想到那个不成器的废柴居然也会有为了生存而谋算的一天。
素未谋面的孙子和一手养育的儿子,两者相较之下他自然是偏向于后者。
于是他随即派人查了参与这场命案的相关人都有哪些,他要为黄允恒的谋算做个完美的善后。
对于不起眼的小喽啰,自然是暗地里杀了抛尸野外,对于有点作用的小人物,给比封口费连夜送出了城。
宋家是很难缠,但他们黄家能做到这么多年都屹立不倒就说明他也不是吃素的,任凭他们关着一个脑子有病的疯子又有什么用呢,疯子说的话有几个人会信呢?
黄允岸在得知一切的真相以后心灰意冷,他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座吃人的黄府。
他一直跑到宋淇当时出事的那间草房子里,麻木的躺在宋淇曾经身死的位置,仿佛这样就能离宋淇更近一些。
就在这黑暗的深渊中,他好似看到了一丝光亮。
那是宋淇的模样,她站在不远处,满眼心疼的望着他。
黄允岸努力地朝着光亮处伸手,想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抓住那束光。
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那光始终遥不可及。
“阿淇......”他喃喃自语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突然,一阵风吹过,吹开了窗户,寒冷的夜风让黄允岸回过神来,再抬头时发现门外徐徐走来了一个和尚。
那和尚走到门槛处慢慢地低下头去,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黄允岸,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悲悯之情。
沉默良久之后,和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施主所求之事也并非难事。”
黄允岸苦笑了一声,他擦掉脸上的泪水盘腿坐了起来,满不在意的说道:“怎么?大师还能让人死而复生不成?”
他与其说是不信这些坑蒙拐骗的东西,倒不如说是不信自己会摊上这种好事。
他这枯燥又可怜的一生啊,怎会轻易就能得到神的垂怜呢。
大师不缓不急地坐在了黄允岸的对面,而后掏出了一块铜镜,只见镜中映出的不仅有脸色苍白的黄允岸,还有站在他身后的满脸担忧的宋淇,她似乎也被吓到了,立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几个不一样的表情。
“死而复生太过难得,但移魂重生未尝不可。”大师将镜子递给了黄允岸。
黄允岸呆愣得看看镜子又回头看了眼身后,可目之所及只有空荡的墙壁,根本就没有宋淇的身影,他又看回镜子,宋淇就在镜中笑着同他打招呼。
他颤抖的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为何阿淇会在镜子里?”
玄泽看着他的身后说道:“她不是在镜子里,她是一直都跟在你的身旁,只是你看不见她罢了。”
黄允岸这下是真的相信眼前的和尚是有点道行的,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端正了坐姿,“大师方才所说的移魂重生是什么意思?”
“这姑娘执念深重不愿离开人世,或者说是不愿意离开你的身边,宁愿做只被冷落的鬼也不想转世投胎做人。”玄泽说着便掏出了一张画着符号的白纸递给了黄允岸。
“你将她的生辰八字写在纸的左边,而后再找一位同她生辰八字一样的女子让她在纸的右边签下自己的姓名,切记,签字时所用的并非是寻常墨水而是那姑娘的指尖血,所谓移魂也不过是向他人借个身子罢了。”
黄允岸接过白纸,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他看着镜中的宋淇在不停的挥手和摇头。
他怎会不懂她这些动作的意思呢,宋淇那么善良的女子怎么会为了一己之欲就让他去剥夺别人的生命呢。
可善良的人没有什么好下场,因为作恶的人依旧好吃好喝的活在这世上!
“大师圆我心中所愿,那么是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呢?”他从来不信天上会掉馅儿饼。
玄泽笑了,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他开口说道:“什么大师,我也不过是一介俗人,自然是要些香火钱了。”
“这个好说。”
“对了,等名字写上以后将这纸贴在铜镜的后面,再将铜镜放在那人日日能看到的地方,最好是让那人待在她生前住过的地方。”玄泽说到后面那句的时候抬头看了眼宋淇。
“大...大师,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么?”黄允岸生怕做错其中一步就再也见不到宋淇了,他得了解的更详细一些,不能出一丝的差错。
玄泽思索了一下,“移魂需要一定的时间,短则半年长则三年。你最好是将那人放在眼前别让她跑了,还有就是那人若是心甘情愿自愿献身那最好不过,可若并非自愿那你最好不要让她碰到铜镜和符纸,这两样东西缺一不可。”
“好的,您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那我日后有疑问时去哪里找你呢?”
“我刚到此地,还未找到住所,公子若是方便可以帮我安排个住处么?”玄泽挠挠头说道。
黄允岸自然是方便的,他打算将玄泽安排在黄府附近的宅院里,这样以后若是有什么困惑他也能迅速的找到大师解答一二。
“大师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自然是愿意替大师安排住处的,大师您且随我来。”黄允岸缓缓站起身,宝贝似的护住那块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