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走?”秦念淑问道。
“分开走。”沈亦行回。
秦念淑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那我带小锦和江洵走这条小路,若有可疑地发现就给你通信儿。”
“好,注意安全。”
“没得问题!!”
于是由秦念淑带着二人沿着小路向右前方走去,从地上的痕迹可以看出,这条路上行走的人并不多,如若不是地上的野草与其他地界儿比起来稍微稀疏了一些,几乎难以察觉出有人走过。
随着他们越往前走,周围的树枝变得越来越茂密,杂草也逐渐增多,无形中带来了一种压迫感。尽管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但它的光芒无法穿透这片浓密的枝叶,使得这里显得阴暗又恐怖。
静谧的夜晚,万籁俱寂,周围一片安静,偶尔传来一两声猫头鹰的叫声,给这寂静的氛围增添一丝神秘色彩。他们三人踩着枯树枝,发出清脆的“嘎吱”声,仿佛在黑暗中演奏着一曲独特的旋律。
“会不会是我们想错了啊?我咋觉着前面没路了呢。”秦在锦嘀咕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走错了也没关系,无非是浪费了点时间。但倘若走对了,或许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或者能提前救下一些人。”秦念淑回道。
“对!阿姐说的对!”
“少拍我马屁!当着你兄弟的面我给你留点颜面,等到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洵立马用双手捂住脸,“没关系的阿姐,你现在收拾他我全当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
“我有关系!”秦在锦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江洵,还是不是兄弟?!
“哈哈哈哈哈!你这孩子倒是有趣。说实话我还挺想认识你师父来着!”秦念淑笑道。
“好说!阿姐有时间来献岁山玩儿,我跟师父去山下迎你。”江洵嘴上说着这句客套话,可心里却想着:其实我也想你们能够相识,这样或许能早点找到医治江挽眼疾的药方。毕竟他可从来没忘记自己最初是为何与秦在锦结交的,江洵在心里想道。
三人闲谈着走夜路,大抵又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以后,果真让他们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虽然前方已没有了路,但有一堵被高高砌起的砖墙。这堵砖墙在此处显得格外突兀,仔细听还能听到里面奏乐的声音。
他们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儿走,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条长长的阶梯。阶梯蜿蜒而下,通向下方的一个小型码头。码头上停靠着许多船舶,有的已经破旧不堪,有的则崭新发亮。
而阶梯的尽头就是一座高高的牌坊,犹如一道巨大的门户,矗立在那里。由于光线太暗,加上他们的位置太偏,使得无法看清牌坊上的字。只能隐约感觉到上面刻有一些图案和文字,但具体是什么却难以辨认。
“我们先进去?还是原路返回带沈哥一起进去?”秦在锦小声的问道。
“我自己进去,你俩回去通知沈亦行。”秦念淑边说眼睛边盯着阶梯的上下两头,防止突然有人出现。
“好,那我跟洵儿就先撤了。”秦在锦说完头也不回的拽着江洵往回走。只是走了没几步又叮嘱道:“阿姐你小心行事,切勿冲动!在沈哥来之前你都不要轻举妄动!”
秦念淑冲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道:“走你的路吧那么多废话,该小心行事的是里面的人才对!”
“好好好…我走了。”秦在锦不敢怒不敢言。
“你就这么放心你姐姐一个人进去?”江洵问道。一般这种情况不都是寒暄一阵儿再一起进去么。
秦在锦叹了口气,“哪怕咱俩都折在这,我姐也不会折在这!况且一起进去只会让她分心,咱安安静静地回去搬救兵才是上策!”
行吧…
人家姐弟俩相处了十几年,比他要了解对方的实力,那他就没必要再多说多问。
因着是下坡路,二人走的速度倒也快了许多,没多久就遇见了有分岔路的地方。只是等他俩赶到山顶的时候已经过去一炷香的时间了。
几个院子里只有湘盈的那一处院子还亮着灯,二人进门后看到的却是躺在那一动不动的林惠婵,还有坐在地上掩面哭泣的楼淑姣。
“这…这是怎么回事?!”秦在锦急忙问道。
项阳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我到这儿的时候林姑娘就已经……”
秦在锦想蹲下检查一下林惠婵的尸体,想要看看致命伤在哪里,是否还有救,但被楼淑娇拦住了。
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秦公子不用看了,她是在救那群孩子的时候被人从背后袭击,一刀致命,我都来不及将她推开!”
“被人?人?”江洵不可置信的问道。
“对,山上和山下的情况……有些不一样,被笛声操纵的不是怨灵,而是活生生的孩子。我赶到的时候这里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所有的房门皆被打开,七岁以下的孩子和未孕的女子不知所踪,留下的只有怀了孕的妇人和这个院子里的孩子。”
“孩子呢?”江洵问道。
“里头用绳子捆着呢,一个个跟牛一样,劲忒儿大!”他走到他们身旁停下来继续说道:“楼姑娘说当时夜深了大家便都回屋睡觉了,她二人担心晚上出事儿便轮番守夜,突然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可打开房门却又空无一人…”
林惠婵虽然胆小儿,但她也明白在这座山上绝对不能错过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因此,她急忙叫醒刚刚入睡的楼淑姣,两人准备出去仔细检查一遍。可令人感到诡异的是,房间里有一些女子竟然凭空消失了!尽管这些房门紧紧关闭,而且大门早就被她俩反锁得死死的,丝毫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
二人不禁心生恐惧,于是决定先去汪秀文的院子看看情况。可是到了那里,院子里同样空无一人,而那些孩子们连同那汪秀文几人也都消失不见了。
正当二人陷入茫然时,突然听到了另一个院子里传来的阵阵拍门声:“咚咚咚......”一声接一声,不绝于耳。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院子应该住着湘盈以及其他一些年长的孩子。
两人对视一眼,再次加快脚步往这边跑来。刚到门口,林惠婵便想透过门缝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正好对上一双被鲜血染红的眼睛,吓得她尖叫出声。楼淑反应迅速,立刻抽出佩剑,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然而开门的竟然是个孩子。他脚下踩着湘盈的尸体,一点点打开了院门。林惠婵透过他的头顶往院子里望去,只见那些孩子们低着头坐在凳子上,与下午见到他们时的位置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眼神都变得呆滞无神。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先从院子里出来!"林惠婵焦急地冲他们喊道。
但没有一个人抬头回应她,这时身前的孩子却突然抬起了头,笑的十分僵硬的说道:“出去是不行的,但姐姐可以进来一起做游戏。”
楼淑姣看着湘盈的尸体,心中一紧。尸体上有着多处被重物砸伤的痕迹,更可怕的是她脸上大小不一的伤口,显然是被利器所划伤的。这样的伤势让人不寒而栗,楼淑姣不禁心生警惕,毫不犹豫地将长剑架在了那个孩子的脖子上,冰冷的剑刃紧紧贴在孩子温暖的脖颈处,微微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从中缓缓流出。
一旁的林惠婵看到这一幕,面露忧色,她连忙伸出手,轻轻搭在楼淑姣的长剑之上,试图阻止她继续伤害那个孩子。"他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只是被控制住而已。"林惠婵焦急地说道,明明下午的时候她还夸过这孩子画画很好。
然而,楼淑姣并没有立刻收回佩剑。她眼神坚定地盯着那个孩子,语气严肃地说:"可我们也是人,我不能将你我的安危赌在一个不确定的人身上。"
面对生死危机,那个孩子却没有丝毫畏惧之意,他的目光与楼淑姣对视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姐姐难道不想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如果你们愿意进来,我可以告诉你们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