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那个称呼。随后轻声问道:“提的什么?”
“嗐!无非就是觉得你长得有些像他一位故友,相处了一段时间后觉得你们二人脾性也有些像,只是可惜他那位朋友后来……”
“第一次见到你父亲的时候,他也跟我提起过那位朋友,巧的是我同那位前辈姓氏也一样,都姓江。”
“对对对!所以我爹还以为你是故人之子呢,可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秦方礼年轻时结交的那位朋友,名叫江言庭。此人天赋异禀,年纪轻轻修为就已高深莫测,令人惊叹不已。更难得的是,他不仅才华出众,而且品行端正,心怀苍生。
二人志同道合,一同游历四方,曾经踏足过无数偏僻的村落。一个负责铲除邪恶,一个则专注于医治百姓病痛,却从未向村民收取任何报酬,他们的善举深受百姓的感激和爱戴。
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都相继成家立业。江言庭也渐渐淡出江湖,不再过问世事。可尽管如此,他们之间的友谊并未因此而疏远,反而通过偶尔传来的书信,彼此关心着对方的生活状况。
当时,许多人对江言庭的隐退深感惋惜,认为这无疑是一种人才的浪费。毕竟,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拯救更多的生命。但他却选择了归隐山林,远离尘世纷扰。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秦方礼再也没有收到过江言庭的书信。他不禁开始担忧起来,担心好友是否遭遇了什么不测。
由于江言庭从未明说过自己如今居住的地方,所以秦方礼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去调查以后,才找到了江言庭的住处,但眼前所见让他震惊不已。
原来,江言庭早已离世,而他生前所生活的那座村子,举目皆是坟墓。
秦方礼悲痛欲绝,他默默地站在坟前,久久不愿离去。他在猜想江言庭的死因,以江言庭的修为来说,能够伤他之人寥寥无几,更何况他这一生从未与人树敌,也不曾同人发生争执。
可能够发动屠村命令的也只有……
“我爹他不是什么济世为民的大英雄,他就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逗我娘开心。”江挽说这话的时候,低头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
“令堂……”
“我娘……她曾经的梦想是仗剑走天涯,可最后却把日子过成了油盐酱醋茶。”江挽说到此处无奈地笑了一下。
“哈哈,我阿娘年轻的时候也是想着悬壶济世行走天下呢,可自从生下了我以后她就只待在家里捣鼓些草药。令尊令堂的的身子可都还硬朗?”
“不在了,都不在了。”
秦念淑听到这句立马收住了脸上的笑,“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无妨,都过去了。”她抬头看了眼花架上盛开的紫藤花,仿佛这儿的花永远不会衰败。
由于此刻的气氛有些尴尬,秦念淑踢了一下沈亦行,“你哑巴了?怎的不说话?”
莫名其妙挨了踢的沈亦行一脸无语,你自己问错了话,冲我发什么火?
“师父!”江洵三人出来以后打破了这份沉默。
只见他拎着一个圆鼓鼓的钱袋子,一蹦一跳地朝江挽走来,“给师父买桂花糕吃!”
“你这钱都能买大半年了的。”傅霖跟在他后面接话道。
“那不能够,我要给师父买一辈子的桂花糕!”
他晃着手里的钱袋子,笑着说要一辈子。
“陈叔听到可要闹了。”江挽起身拿掉落在他发间的一片花瓣。
“那不给他听到。”江洵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几人边说边往门外走去,眼看就要分道扬镳的时候,秦念淑开口问道:“三位是要回献岁山?”
江挽回头看向秦念淑,眼中带着询问之意。
秦念淑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介意的话,咱们一道儿回去吧。”
献岁山和阳春门虽说中间隔了一个城,但往回走的大致方向是相同的。
江挽没有拒绝,左右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于是江洵和傅霖骑马,另外三人乘坐马车,而至于车夫么,这个活计就交给了秦在锦。
虽然他不是很情愿,虽然他也大声的反抗过,但这都敌不过血脉压制!
途经栖花里的时候,几人停下了脚程,打算在这儿镇子休息一晚。
这是一座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小镇,尽管面积不大,却弥漫着浓厚的繁华气息。这座小镇的经济主要依靠出售胭脂水粉、珠宝钗饰等物品,这使得它成为了一个独特的地方。
这里的人们不用担心温饱问题,反而会因为不知道下一顿吃啥而感到烦恼。
孩子们在小巷间尽情嬉戏玩耍,他们无忧无虑地奔跑着,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大人们则在一旁忙碌着,时而传来对孩子的关心和嘱咐,时而传来商贩们的欢声笑语。
“今天谁跑得最快啊?第一名来叔叔这儿领糖果吃!”商贩们热情地呼喊着,孩子们纷纷闻声赶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街道的中央矗立着三座栩栩如生的雕像,皆为女性形象。其中一尊手持长剑,英姿飒爽;另一尊手捧书本,温文尔雅;最后一尊怀抱药箱,慈悲善良。这些雕像生动逼真,仿佛真人就在眼前,微笑着与百姓交谈。可以想象,雕刻者必定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才将这些雕像塑造得如此传神。
雕像前摆放着新鲜的蔬果和精美的胭脂,这是居民们表达敬意和感激之情的方式。
秦家姐弟对着身前的雕像,恭敬的施了一礼。
“阿娘。”秦念淑温柔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