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有分寸又拎得清呢?
傅霖听他这语气倒也不恼怒,剑眉一挑,说道:“自然是担心你啊,毕竟昨天夜里,瑶姐姐可是看到了一个伪装成你的木偶。”
乔诀闻言,看了眼江洵,想要确认一下傅霖此言是否为真,江洵如实的冲他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不应该啊,那些木偶应该没有发现我才对。”乔诀闻言,低着头喃喃自语。
“木偶或许没有看到你,但这并不排除,背后做局之人没有看到你。”江洵分析道。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屋内炸响,三人齐齐地抬起头来,直直地望向门外。
倘若真有这样一个人存在,那么此人必定对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了如指掌,而且对于这几个人的行踪动态也是一清二楚。
如此想来,这座看似宁静的院子恐怕并非绝对安全之所,说不定正有一双隐匿于暗处的眼睛,悄无声息地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昨晚外出之人唯有乔诀一人,况且他身为二阁的弟子,即便他独自离开,其余四人也不会贸然前去寻找他。
于是乎,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其中,最佳之策便是伪装成乔诀的模样。这样不仅可以掩人耳目,还能最大程度地降低暴露的风险。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假扮者却突然间销声匿迹了,难道说是因为识破了瑶卿布下的阵法?又或者它仅仅只是想先行窥探一番几人之间的关系?
等人都醒了以后,这五个人方才齐聚一堂,围着那张略显古朴的桌子团团坐下,开始商讨起今日的行程安排。
只见瑶卿一边打着一个大大的哈欠,一边用手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嘟囔道:“说实话,我现在还没有完全睡醒呢,脑袋里就是一团浆糊。”
算起来她已经连续三天早起了,长此以往下去,绝非良策啊!万一不小心养成了早起的习惯,那想想都觉得可怕至极。
这个任务得赶紧结束!
“咳咳……”瑶卿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后,接着缓声道:“简单来说,咱们当下得先把三件事儿弄清楚……”
第一,当年胡氏夫妇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第二,孟春和这几日的木偶一事是否有直接关联,同时,杀害孟春的人除了二姨以之外,另外一人是谁;
第三,也就是重中之重,必须得挖出躲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
瑶卿有条不紊地将事情梳理并总结了一番之后,稍稍侧过头去,目光快速扫过在场的另外四个人,开口询问道:“那么今天,各位觉得咱们是继续分头行事呢,还是大家凑一块儿查案呢?”
话音刚落,一阵微风拂过,吹得众人衣袂飘飘。
然而,此时的几人却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时间竟都没有言语。
若是选择分开行动,那落单的乔诀处境恐怕就不太妙了,毕竟眼下敌暗我明,谁也不知道暗中潜藏着怎样的危机与凶险。
但要是所有人都扎堆儿一处,共同行动的话,虽说安全方面能有所保障,但在调查案件的效率上就难免大打折扣。
就在这时,一直沉思不语的傅霖终于打破了僵局,他缓缓开口道:“那就选二、三分吧。”
对于傅霖提出的建议,瑶卿略作思考后,表示可以接受。
紧接着,她抬起手来,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先是指向身旁站着的两人,随后又指向自己这边,安排道:“要不这样,你带着你师弟一组,然后剩下我们三个一组,如何?”
“不如何。”傅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跟江洵一组,你们三个一组。”
“哈???”瑶卿皱了下眉,表示不理解他这个分组。
“万一你们两阁发现了什么线索,回头却不告诉我们一阁怎么办?”傅霖抬眸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
“哈!!!怎么可能!你当我瑶卿是什么人?”瑶卿冷哼一声。
“瑶姐姐的人品,我自然信得过。”
只是信不过的另有其人,但这后半句他没明说。
“大家若有意见,还可以提。”傅霖说罢便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
“没意见。”乔诀说道。
于是,五人出门后就兵分两路,临走时傅霖还不忘叮嘱瑶卿,“劳烦姐姐多照顾一下我师弟,他胆子小,没怎么出门做过任务。”
瑶卿看了一眼身旁的许廷宽,双眸微微一眯,说道:“你如何照顾我们洵儿,我便如何照顾你的小师弟,走了。”
那三人率先走出了巷子,去查胡氏夫妇当年的死因。而江洵和傅霖则是负责去孙府,查一查孟春的死因。
才刚刚走出去一小段路,傅霖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
江洵一开始并未察觉异常,依旧自顾自地向前走着。当他发觉身旁听不到熟悉的脚步声后,泛起一丝狐疑,于是缓缓回过头去。
视线所及之处,只见傅霖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直直地凝视着自己。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隐约透露出一抹淡淡的疑惑之色。
就在江洵尚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对方为何会突然驻足不前之时,傅霖却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听到这话,江洵不由得微微一怔,“什么?”
紧接着,傅霖继续说道:“我究竟是哪里惹到你了?自回来之后,你不仅对我爱搭不理,甚至还刻意回避与我的接触。我自问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之事,你难道不觉得我们之间已经变得生疏了么,江洵。”
他这番话说的坦荡又直白,倒显得江洵有些不真诚。
“我没有闹脾气,你也没有得罪我。我和你本就不熟,又何来生疏一说。”
傅霖听到他这么说,都要气笑了,“不熟?好一个不熟,我当你只是慢热,没想到却是个白眼狼。”
去往孙时权家的路并不远,但二人却仿佛走了很久很久。
等到了孙府门口的时候,俩人谁也没有主动的上前敲门。江洵突然有点想念秦在锦了,若是他在,同人打交道这事儿还愁没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