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萝和孙妈妈又陪着说了许多话,孙妈妈不放心,一直唠叨。让叶瑾无论如何要早归,还让一定带个家丁在身边,以防意外。叶瑾想了想,便道把立春带上,那小子机灵,遇事倒也有些个章法。如此这般孙妈妈方才放下心来。
叶瑾此次出门,如上次那般兴致未减。一路东逛西走,不一会儿,立春身上便挂满了大件小件。立春心想,原以为陪着王妃逛街是个轻松的活计,没想到比在听雨轩扫洒还要辛苦。王妃和白芷脚下似安了风火轮,一路走来不停歇还丝毫不觉得累。自己稍微松懈两步,便要赶不上了。
“立春。”叶瑾唤他。
“王妃叫我。”立春加快脚步,气喘嘘嘘的跑到身边。
“这都过了午饭时辰有一会了,我们就在这一家吃饭怎么样?”叶瑾指指前面的酒楼。
“悦宾酒家”四个金灿灿的大字闪得立春有点眼晕。
“说话呀。”叶瑾见他有点愣愣的。
“奴才听说这家的烧鹅做得极好,焦而不老,油脂丰腴而不腻。可惜,奴才没钱,没有口福品尝。”立春嘿嘿傻笑,他平日虽说月薪银子不算少,但也要紧着用,将来还需定门亲事。这样的酒楼,他平日见了,也只能在门口吸溜下饭菜的香味,进去吃一顿,他可是绝对舍不得的。
“那便这家了。”叶瑾笑笑,也不拆穿他的小心思。
叶瑾与白芷二人在二楼雅间落坐,立春立在旁边,眼睛都瞪直了,看着白芷。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白芷被看得有些不自然。
“白芷,你怎么跟主子坐一桌?”立春有点被惊吓到。
白芷掩唇而笑,也是,平日里王妃不拘着礼节,她们也都没大没小惯了,竟习惯成了自然,直接一屁股就坐下了。
叶瑾起身,拉开椅子,把立春轻轻推到椅子边,双手往他肩上用力,轻轻的下压,让立春坐在椅子上。立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如是三回,白芷都快笑岔气了,叶瑾也不耐烦般压低声音道:“我是王妃,我命令你坐下。”立春这才别别扭扭的坐着。眼睛四处乱看,似极不自在。
“王妃,哦,不,公子说了,我们出来逛街。穿的是一样的衣裳,做的是一样的打扮。别人根本看不出谁是主子,谁是奴才。所以,我们就像普通朋友般相处便好。太奇怪了反倒招人注目。”白芷跟他解释。
“只是,我们自己心里需清楚,回了王府,或者去了别处,我们还是要有下人的觉悟,不能王妃主子待我们好,我们反倒就没上没下,生了僭越之心。”白芷说得严肃,似是在提点立春。
“那是自然。”立春虽第一次跟主子同桌用餐,心里既激动又紧张,但心里却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做那没良心的事。
“立春是个老实人,你莫要吓唬他。”叶瑾挪揄白芷。
“这家的烧鹅好吃,就先来一只。再上几个小菜,并大壶清茶。”叶瑾对店小二道。
“小的为公子考量,本店的烧鹅个大量足,三位吃一只,怕是太多了。”店小二诚恳的道。
“你这店做生意倒是挺会为客人考虑的。”叶瑾笑笑,“无妨,只管上便是,只不完我们再打包走。我这位小哥很是垂涎你家的烧鹅。”
立春脸红,心想,自己说了声烧鹅好吃,王妃便点了一整只,这还又吃又拿的。她还唤自己‘小哥’,他长这么大,除了早逝的双亲,还从来没有人如此待自己。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日后,王妃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唯王妃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