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眼前这位英姿飒爽、气质出众的女性警官,竟然是南山市一号人物蔡子牛的掌上明珠——蔡馨!
蔡馨自幼便生活在政府大院之中,对那里的一切再熟悉不过。
她曾在政府办公楼的每一层都留下过写作业的身影,也亲眼目睹着父亲蔡子牛一步步登上权力之巅。
南山,作为神州大地上五座特大级城市之一,地位举足轻重。
而蔡馨,本可借助父亲的权势轻松踏上人生巅峰,却选择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自从南山警官大学毕业后,她毅然决然地投身于公安系统,并主动要求加入最具挑战性和考验素质的刑警大队。
短短几年间,她以惊人的速度晋升至刑警队长一职。
不仅彰显出她卓越的个人能力,更表明她拥有敏锐的政治嗅觉。
与此同时,蔡馨还是南山黑道太子爷陈达牛心中求之不得的女神。
然而,由于各自特殊的身份背景,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停留在友情的层面。
太南湖派出所停车场。
蔡馨双手抱于胸前,一脸怒容,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那个不断向后退的男人,用一种略带教训的口吻说道:“哼,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自己,都这么大个人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居然还敢聚众斗殴,这种不计后果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做得出来的啊?”
说着,她伸出一根手指凌空点了点陆寻,那模样就像平时在警局教训手下,而后者则羞愧的挠了挠头发,不敢解释。
“要不是诺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我才懒得管你呢。”蔡馨气鼓鼓地说道。
如今已经临近年底,正是阖家团圆、欢庆新春佳节的时刻,但同时也是警方严厉打击违法犯罪行为的重要时期。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节点上,陆寻却因打架斗殴事件被扣押在了派出所里接受询问,这无疑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如果不幸被从严处理,那他可能就要在派出所度过除夕夜了,甚至连一顿热腾腾的年夜饭都吃不上。
然而幸运的是,太南湖派出所的张警官与蔡馨相识,而且考虑到陆寻的情节并不严重,再加上蔡馨的求情,张警官最终还是同意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这样,这件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而陆寻则低着头,沉默不语。
自从他小时候开始,由于跟随陈举虎在狼首山上习武,他已经见过了许多来自南山的权贵人物。
对于那些在商业界和官场中的重要人物,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因此,他非常清楚这些人的真实面目以及他们背后使用的手段和性格特点。
无一例外,他们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人。
有一次,在一个炎热的夏日傍晚。
当陆寻在后院完成了陈举虎交给他的传武任务之后,他赤裸着上身,直接躺在了后者的摇椅旁,然后毫无顾忌地说:“老爷子啊,每天来狼首山的达官贵人这么多,实际上大多数您根本就不想理会,只是不好意思拒绝罢了!”
那时的陈举虎身着一袭洁白的唐装,双眼紧闭,悠闲地躺在摇椅上,右手轻轻地摇动着一把巨大的蒲扇。
听到陆寻的话,他好奇地问:“哦?你怎么会知道我不待见他们呢?”
那时候的陆寻还是个年轻的少年,脸上还长着稀疏的青涩胡茬,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
漫不经心地拍死了一只在耳边嗡嗡作响的蚊子,陆寻吹了吹手掌。
“因为他们很吵吧!每次来狼首山,翻来覆去,颠来倒去,反正话里的中心意思就是就俩字!”
陈举虎没有停下手中动作,随意的问道:“哪俩字?”
陆寻挠了挠红肿起来的胸口,千防万防还是被蚊子咬了一口,随后有些郁闷的说道:
“钱和权呗!”
一阵风吹来,陈举虎花白的长须和长发乱舞,他放下手中的大蒲扇,哈哈大笑。
“你小子,真俗!”
陆寻在蚊子包上画了个十字,然后跟着老人一同笑起来,那样子要多奸诈有多奸诈。
“嘿嘿嘿,被我说对了吗?”
老人举起蒲扇,轻轻打了一下年轻人的脑袋,扯开话题,愠怒的说道:“你小子刚刚是不是以为老头子睡着了,所以就偷懒了。”
接着用蒲扇指了指面前的练功场。
“去,加训一个小时基本功!”
陆寻一个鲤鱼打挺,脸上满是惊愕之色,瞪大双眼看向老人。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仅仅只是在每项基本功上少练了一会而已,这居然也能被发现。
不过说来也怪,陆寻的习武天赋可谓是奇高无比,任何招式对他来说都是过目不忘,
这一点,连纵横南山多年,乃至和北陵的任千秋交过手的陈举虎都不得不惊叹。
此子当真是他平生所见豪杰之中,武道天赋最为惊人的一个。
然而,陈举虎还是有着一个特别的要求——每天必须练习两个小时的基本功。
而且雷打不动。
陈举虎再次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轻缓。
“快去,练不完不准吃晚饭!”
陆寻抬头望了望那即将落山的太阳,然后转头看向躺在晚风中的大树下,手中还拿着一把大蒲扇轻轻摇晃的老人。
见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只能无奈地撑起疲惫不堪的身体,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练武场,继续重复枯燥无味的基本功。
但心中暗自嘀咕:陈大妞啊陈大妞,你小子被抓去补习功课了。这下好了,老爷子就只盯着我一个人了。
晚风再度吹过,带着几片树叶飘落而下,老爷子身后的陈家大厅里亮起了灯光,而厨房里则飘来了阵阵诱人的饭菜香气。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年老的人可以喝茶养生无所事事,怎么舒心怎么来。
可是年轻的人啊,总得把地基打的结实一点,怎么辛苦怎么来。
陈举虎将大蒲扇放在胸口,悄悄望向那个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的年轻人,眼中满是欣慰。
同时,陈举虎心里也暗道:金钱权力如同江水,互相走动起来,整个局面也就活了,但世人身处其中,免不了随波逐流。要不想泯然于众人,唯有半个身子跳脱出来,做那江水之畔的大山,牢牢扎根大地,看那潮起潮落。
陈举虎目光长远,眯起眼,遥遥看向西方的那一大串火烧云,轻声感叹:“可这并非一朝一夕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