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要的再次开口,却不料,竟是眼前的教习发怒了。
“都给我滚回来了!”
“上课!”
“直娘贼的,本来来教个书就够烦的了,耽误了吾不少做习功课的时日,而今,竟还要面对着你们这群不成器的东西……”
有一说一。
眼前的这位教习先生的体型,很明显的就很山东,再加上了着的,人家的那一副极其阴沉的脸色外加粗壮的大嗓门儿,还是,举人出身功名的身份。
叫这一群年岁上顶多了着的,只有十五六的少年们见着,着实是有些望而生畏!
故而……
一群人眼巴巴的望着他纪晓离去,又不敢再开口多说些什么。
迫于在场教习先生的压力,他们也只能将心里这份极度的郁闷与不快,暗暗的压在心中。
思索着……
等放学之后,再去找他纪晓寻仇!
……
这边。
纪晓完全了着的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放学之后,会被人堵门。
此时此刻的他,还在恭恭敬敬的站在书院的掌院,吴老先生的身前。
说起来,这位吴老先生也是个狠人,想当年仅凭着一甲进士的出身,在整个大周的朝廷,也是属于新贵。
但奈何,张着一张嘴却不会说话,翰林院编史期间就曾多次吐槽太祖王许的功绩,说什么太祖为人阴险,说什么人家太祖不走正道等等之类。
以至于……
一般新晋科举一甲进士们三年翰林院修编时间,都还没有结束,他就已经是被贬出京城,去了福建当知县。
按理说这种天高皇帝远,就连朝廷里的御史都懒得参奏的地方,吴老先生应该就此烂在这个地方才对。
但……
厉害就厉害在,对方就硬生生的凭借着对抗倭寇的功绩,给自己干到了当地知府,又凭借着打击海盗以及查处大量海外私盐的功劳,大快人心,成功升任贵州巡抚,又在贵州的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一干就是十二年,连轮三次任期。
按理说,对于大周境内的穷困地区,如此之大的功绩,这位老先生再怎么说,也可以被调任中央了,但奈何先帝记仇,打死也不想要的这个人回中央去继续搞事。
无奈!
陕甘总督,一个地处了着的国家边境,又是前线,又是实实在在的穷山恶水的地方,被安排在了这位老先生的头上,直到……病退。
可以说,这位老先生的一生,除了年少读书的时候,其余后半生的大半辈子,都在穷山恶水里过活,且明明了着的不是武夫,走的还是正儿八经的科举文官的路子,这位老先生一辈子却都是在干着武将的活儿。
手里掌过的兵,比他纪晓的老爹,一辈子见过的百姓都还多,不可谓不文武双全!
只是……
很可惜的,或许是正因为的如此,前半生的颠簸,导致后半生的这位老先生的人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可谓天妒英雄……
“嗯?”
“怎么?你这小娃子,也配用如此怜悯的眼神看着老夫?来来来……你过来,看老夫我抽不抽你?”
“额!”
“不敢不敢,掌院大人,您看错了!”
纪晓顿时缩头缩脑,对着眼前这位老人不敢有丝毫冒犯。
好在……
眼前的老人,也不是着什么特别胡搅蛮缠之人,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他纪晓一番之后,老人便直接哈哈一笑。
“不错,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儿的少年英才的样子,张老头儿有个好外孙儿!”
“呵……谢掌院大人夸奖。”
纪晓直接弯腰拱手。
但……
下一刻的,一张白花花的宣纸,立马了着的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纪晓也是为之一愣!
“小子,老夫我可不像老陶那个老头子,整天就喜欢弯弯绕绕的,你想进我这西院,首先,就得拿出点真才实学来。”
“来!这是一张乾元四十一年,老夫我给陕西贡院亲自出的乡试题目,你就大概意思的,给老夫我写篇文章来。”
“额……”
纪晓有点懵,想他这本身连童生三试都还没过完的人,如今上来了着的,就直接乡试考题。
这……
不是多多少少的,是有点难为人!
但好在,此时此刻的他的本身,并不是在考乡试,也并不是一定的,要过乡试。
故而,他还是在心里,暗自有几分把握的,简单的行文,八股文,在学政宫后府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多多少少的尝试过好几次了。
于是……
默默的来到一方书桌前,他纪晓缓缓的打开试卷,而后,便见到试题曰:论国家是否有必要继续对抗准噶尔,及西域地区于国之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