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老头子将钱藏的可严实了,谁知道他藏哪个耗子洞去了?
再说那钱他也不敢动,都是有数的,少一分老头子都能打死他。
“哎,没钱可以拿东西抵啊,你不知道么?二狗子也收苞米面,6分钱一斤。”
跟沈秋树说话的是村里的刘金河,24岁,早就成家了,不过家里的吃食和财政大权都是父母捏着,他也是一个穷光蛋。
“6分钱一斤?也太黑了吧,镇上供销社还9分钱一斤呢?”
沈秋树听了啧啧称舌,这二狗子简直是周扒皮啊。
“我觉得还行吧,9分那是你去买的价,而且还得要票呢?再说进价肯定比卖价便宜啊。”
刘金河搓了搓双手,他就是搞不到柜子的钥匙,不然一天偷点儿出来,总能积少成多,攒够一斤就可以上桌玩几把了。
“只要能上桌,我觉得以我的本事,肯定能赢个几毛钱,那可就赚大发了。”刘金河看着牌桌都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沈秋树被他说的挺心动,可想到家里柜子的钥匙现在是老头子管着,他刚跟老头子吵吵完出来,这时候也折不下面子去说话啊!
要是钥匙还在老娘那里就好了,到时候只要说点儿好话,肯定能弄出来一些。
装在面袋子里的苞米面,偷偷抓一把,谁也看不出来。
提到王老太,沈秋树才想起来好久没过去看看老娘了,也不知道好没好点儿?
要是能好点儿,说不定老头子会把钥匙重新给回老娘呢?
沈秋树和刘金河两个人各怀鬼胎的站在牌桌前,一直到深夜二狗子清场,打牌的都回家了,他俩才走。
走到家门口,沈秋树推了推门,发现门已经从里面插上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两手往门旁边的土墙上一扒,脚下一用力,就蹿上了墙头。
农村的院子土墙一般都不高,轻易就能翻过去。
蹑手蹑脚的进了屋,摸着黑找到自己的铺盖,刚想脱鞋上炕,沈老头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干啥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哎吆,爹哎,你吓我一跳,出声前能不能打个招呼啊?这大老晚上的,吓死个人了!”
沈秋树摸了摸砰砰跳的胸口,既然老头子没睡,邦啷一声将大棉鞋甩飞,三下五除二就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问你话呢?”沈老头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还能干啥?去二狗子家了。”沈秋树没好气的回道。
“他们家你以后少去,都是一些不学好的。”
沈老头知道二狗子家啥样,当初他年轻的时候也爱去耍两把,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坐不了那么长时间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手里又没钱, 就是去看看,快睡觉吧,困死我了。”
沈秋树翻过身,背对着沈老头,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不想听他叨叨。
“明天白天没啥事儿,去隔壁村子找找小琴,跟她打听打听,成亲的话她家到底打算要多少彩礼?”
“25号赵家湾的就来接亲了,24号二茬礼就能都拿到了,你的事儿争取也赶在年前办完啊。”
“正事儿就不知道干,成天扯没用的!”
“我明天就去。”沈秋树嗡嗡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沈老头见他不想听,叹了一口气,也只得作罢。
第二天,早早的吃完早饭,沈秋树把自己收拾的立整儿的,还对着洗脸盆上的镜子梳了梳头。
“三佰这是要干啥去啊?”沈红梅忍不住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