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婆,咱们早点回家。现在看到那哑巴,我就觉得恶心。”
姑姑和奶奶回来,除了穿着一身狗皮袄子,也没拿什么行李。
姑姑把剩下的钱和春花的存折包好,放进自己大衣口袋。
眼看着天色渐黑,早就没有了回去的火车。
姑姑准备明天早上再走。
只是她把冯昌平看的更紧,就连他去厕所放水,都要跟在一旁看着。
生怕一个不留神,自己的老公又被勾引,钻进哑巴的被窝里。
第二天一早,春花刚出来准备生火做饭,就看见姑姑奶奶穿着狗皮袄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当然,冯昌平也跟在身后。
春花赶忙开门,钻回了仓房中。
房门换上了新的锁。
奶奶一边锁门一边嘀咕道:“这房子就算我不住,也不能便宜了那死丫头。”
她把钥匙放进了自己袄子的兜中。
连接镇上的路还是土路,也没通什么车。
能不能碰见去赶集的车,顺路搭上一段,也全凭运气。
几人顺着土路走出二里地。
姑姑走在最前面,冯昌平跟在身后。
奶奶腿脚不利索,走的最后。
路上的雪天天热化了,天冷又冻上了。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
奶奶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摔一个大跟头。
“青莲啊,你俩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姑姑已经离着奶奶有几米远,她回头大声喊道:“妈,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啊?”
奶奶愣在了原地。
她们俩一起回来的,难道不是一起回去吗?
“青莲啊,你等等我,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回去啊!”
奶奶看姑姑加快了脚步,也赶忙小跑着追。
突然脚下一滑,摔在地上。
“我说了,你回去别送了,你怎么不听?”
姑姑仿佛变了一副面孔,她板着脸对着奶奶吼道。
“青莲啊,妈老了,自己在村子里不习惯,你就带着我回去吧。”
“我们俩手头紧,昌平只买了两张火车票。你就在村子里养老,跟我们回去干啥?”
“可是我……”
奶奶还要诉苦,咕咕大声打断了她的话。
“你不是总盼着我们俩和好吗,现在我俩和好了,你又想搅和什么。我现在手里没钱,没钱就是没钱。等着吧,来年开春我手里有钱了,再给你接回去。”
姑姑说着,和冯昌平一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春花在灶里添着柴火,朝着地上呸了一下。
大早上就看见了这几个恶人,实在晦气。
“咔嚓,咔嚓。”
春花抬头看去,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钥匙在锁眼里转了又转,手抖的怎么也打不开。
春花撸起裤腿,昨天被烫伤的小腿上的水泡还没有消,被火一烤,火辣辣的。
扑通一声。
只见奶奶把钥匙扔在一边,瘫坐在门口。
她梳得整齐的银色短发凌乱的披在耳边。
咧嘴哭的样子活像一个老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