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忙摆手,她这一出来,兜里也没拿钱。
“都是些便宜东西,又用不了几个钱。”
刘婶一边说,一边扯过来一个小袋子。
“再说我刚才都卖钱了。”
刘婶说着,脸上露出八卦的表情。
“周刚你还记得不,就是几年前跟别人跑的那个。”
春花摇了摇头。
“就是柱子他爸!我这贵烟只剩下两盒,都被他买走了。你刚才来的时候没看见吗?他身边还领着个女人。”
刘婶撇着嘴巴,眼睛放光。
“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妈没了的事,人都埋土里了几天才回来。自己回来就算了,还领了个小的。柱子他妈也不是个善茬,这下他家里又热闹了!”
没了老太太使唤,柱子妈有气儿没地方撒。
看着屋子里的两个小孩,一肚子火。
自从老太太死后,这两个小孩也变得神经兮兮的。
柱子妈真怕是这老太太的鬼魂回来,给两个小孩冲撞上了。
坐在炕上,解开脚上缠着的布条,脚后跟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最里面的一层布被黄水浸湿,粘在脚上。
隔了几天,还是化脓了。
“他妈的,什么时候死不好,非赶这个时候死。”
柱子妈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指着王明志。
“你帮我把碘酒拿回来!”
王明志拿过柜子上的碘酒,塞到柱子手里。
柱子战战兢兢地把碘酒放在妈妈旁边。
柱子妈拧开盖子一看,只剩下几滴了。
伤口的疼痛让她更加心烦意乱,对这两个孩子吼道:“我都快疼死了,你们两个还不赶紧去帮我再买一瓶回来!”
柱子吓的缩着脖子,眨着眼睛看着王明志。
王明志小声说道:“姑姑,我们手里没有钱……”
“没钱就先去赊账,等把碘酒买回来,我再把钱给你们。”
两个小孩不敢说啥,朝着外面跑去。
刚一出门,就看见一男一女,朝着大门走来。
王明志突然拽住了在前面两步的柱子。
惊讶的问道:“柱子,那不是你爸爸吗?”
自己出生没多久,爸爸就跟人跑了,柱子哪里有印象。
他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朝着院子里走来的男人。
可周刚扯着丽丽的手从柱子身边走过,也没有停留。
“那俩都是你的野种?”
面对丽丽的讥讽,周刚总是谄媚的附和,这一次却把脸拉了下来。
“你干什么,攥疼我了。”
丽丽嗔怪着把手从周刚手中抽出。
“唉,你等等我!”
丽丽顺着周刚打开的房门,钻了进去。
柱子妈正揉着脚面,听到有人说话,抬起头来。
和周刚的眼神撞个正着。
丽丽在一边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说道:“我还以为是你妈在搓脚丫子,原来是你大老婆,嗤嗤嗤。”
柱子妈看着这个跟人跑了几年的负心汉,竟然还领了一个小的回来,气不打一处来。
她一把抓住缠着自己伤脚的布条,朝着丽丽扔去。
“我撮脚丫子?那你就尝尝我的裹脚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