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嫣与童道正往外走,迎面撞上了周贤良。
“岑千户,属下正好有事找你。”
岑嫣疑惑,“何事?”
“这两日有不少马匪前来投案,殿下传话,让将这些马匪交给岑千户处理。”
岑嫣看了童道一眼,沉吟片刻后回道:“照大季律法,这些马匪理应交官府处置。
童大人署理漠州府,这些人就交给童大人了。”
“是。”
童道一怔。
周贤良口中的马匪,应该就是抓岑嫣的那些马匪,想不到岑嫣竟如此公私分明。
童道躬身一礼,“岑千户公私分明,且能以大局为重,真乃殿下之福,百姓之福。”
岑嫣浅浅一笑,“我们赶路吧。”
平水县。
陈进将一封密信交给莫塔里·哈克,“哈克先生,鬼面军师来信。”
看完信,莫塔里·哈克大喜,“三小国分别出兵一万五,从翼国绕道,现已到了翼国黄沙城,加上翼国的八万大军,合计十二万五千兵。”
陈进又惊又喜,“鬼面军师果然神通广大,竟能说服三小国与翼国合作。
这十二万大军可是要直取泉东?”
莫塔里·哈克摇头,“沐景凌坐镇泉东,大漠府和漠州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都指挥使为他所制,都司兵马都为他所用,应天承也调了兵,杨在明还带来了数千人,西江粮船又刚到。
此时的泉东可以说是足兵足粮,极其不易进攻。”
“那是要打月国?”
莫塔里·哈克点头。
“虽然翼国不会进攻季国,但我们还是可以拿来做做文章嘛。
你把我们的人都派出去,让他们在泉东各州县散布流言,就说翼国黄沙城屯了三十万兵马……”
陈进有些犹豫,“这样大肆宣扬,月国若收到消息,有了防备,翼国不就难打了吗?”
“你以为我们不宣扬月国就收不到消息了?你也太小看月国了。”
“属下明白。”
“另外,通知各州县的粮行,开始全力收粮!”
“是。”
“派去联络呼延烈的人回来了吗?”
“还没有……”
莫塔里·哈克自嘲地笑了笑,“这时候都没回来,只怕是永远回不来了……”
“哈克先生,你还是先避一避吧……”
莫塔里·哈克摇头,“不避了,沐景凌如果要杀我,就让他来吧……”
陈进急了,“哈克先生……”
莫塔里·哈克打断陈进:“不必多言,你等各司其职,如果我真的死了,会有人来接替我的,到时你要好好跟来人交接,记住,计划绝不可以停!”
陈进握紧拳头,“属下明白。”
漠州府衙门。
岑嫣问童道:“童大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泉东可是发生了大变故?”
童道早等着岑嫣发问,张口便将连日来的事说了。
岑嫣听得心惊不已。
她身在公门,衣食都有专人负责,此前她的心思一直在马匹走私和偷漏盐税上,根本没注意到粮价飞涨。
万没想到,泉东竟会有如此人祸。
“这群畜牲,一个个都该杀了!”
眼见岑嫣如此嫉恶如仇,童道心下更有了底,陡然朝岑嫣一跪。
岑嫣吓了一跳,“童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童某此跪,乃为泉东百姓!”
“童大人此话怎讲?”
“泉东局势波诡云谲,幕后之人必有天大阴谋,此局唯有二殿下可破。
事关一省安定,万民存亡,童某敢请岑小姐以大局为重,暂放儿女私情。”
岑嫣扶起童道,“童大人放心,我绝对不会妨碍景凌的,正好走私马匹和偷漏盐税一案我还没查完,接下来我会继续追查,景凌如果找我,我也会劝他专心公事。”
“童某多谢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