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床榻之上,帐幔凌乱,屋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与浓烈的药味。
稳婆们忙得焦头烂额,端着热水、草药来回奔走,可那慌乱的脚步声,在祁怨耳中,却似催命的鼓点。
“夫人,再使把劲呐!”稳婆声嘶力竭地呼喊,可回应她的,只有产妇祁母那几近气若游丝的呜咽。
祁怨此刻被困在狭窄产道,像是被囚于坚不可摧的牢笼,周身被蛮力挤压,骨头好似要一寸寸断裂,尖锐的疼痛如烈火般灼烧着每一寸神经。
【咋整?就是没有办法出来,你娘体内有附子,藏红花,麝香……各种致使孕妇和胎儿不安的药物,还有别的原因,现在无法查证有什么!】
汤圆儿的声音有些着急,各种药物掏了一箩筐,但祁母就是无法吸收一点。
【给我。】祁怨也被挤压很艰难说出一句话,虽说体内的毒素已经被清除,但外在的挤压并没有消失。
丹药被投入祁怨的口中,祁怨引导着丹药顺着脐带往母体运输,祁母感觉头脑逐渐清明,但身体的麻木暂时还没有缓解。
“快了快了,就差一点!”稳婆的声音里带着急切与期许,可祁怨却感觉自己的力气正一点点消逝,呼吸愈发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吸进滚烫的沙砾,灼烧着喉咙与肺腑。
突然,祁母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祁怨心中一凛,手上的速度加快,各种大还魂丹不要钱一样流进祁母的身体中。
“夫人!夫人呐!”稳婆的哭喊声在屋内回荡。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祁母的意识逐渐模糊,窒息感将她彻底淹没,她的身体在这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缓缓停止了挣扎 ,坠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