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杀了你。”陆依曼撑起自己的身体倒在拉美西斯肩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紧紧搂住,死死咬住他的肩膀,死死地咬住,发泄自己愤怒和悲伤。
拉美西斯感受到了陆依曼的用力,他紧锁眉头默默忍受着肩头传来的剧痛。他知道陆依曼没有在生气了,于是也紧紧搂住陆依曼的身子。
一直到拉美西斯的肩头被深深刻上一个淤青的牙印,陆依曼才松开口在他耳边喘息:“疼吗?”
“疼。”拉美西斯不会对陆依曼说谎。
“你猜我疼吗?”
拉美西斯听出陆依曼语气中的颤抖,他有些惊讶地松开陆依曼,看着她的眼睛。原来她也是疼的,原来她还爱着我!拉美西斯简直狂喜,但是他没有说一个字出来,只是通过眼神传达出自己的欣喜,那些被他藏起来的热情和柔软突然间迸发出来,拉美西斯紧紧抱住陆依曼。
陆依曼并没有拉美西斯同样的喜悦,她心中藏的事情可比拉美西斯多太多。收回一个男人的心,本来应该是很庆幸的事情,可陆依曼有种空虚感和不真实感。她为失去拉美西斯的爱意感到伤心愤怒,却不会为收回拉美西斯的爱意感到高兴。
陆依曼有些疲惫地扫了一眼屋内,这是拉美西斯的卧室,她认得。同样的天鹅绒大床,同样的帷幔,同样的鳄鱼皮沙发......同样的羊毛地毯上乌泱泱跪着满屋子的人。陆依曼拍拍拉美西斯的后背,轻轻推开他,指着这群毕恭毕敬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人看向拉美西斯,突然轻声笑出来。
拉美西斯,还真像和他同名的那位伟大埃及君主一样,接受了众人的跪拜。古埃及第十九王朝最伟大的法老拉美西斯二世登基那日,埃及的首府底比斯万人空巷,法老身着华丽的长袍,头戴黄金打造的发冠,手持权杖像埃及上下展示自己作为神的代理人的无上高贵众人看见底比斯宫殿高台上的新任法老纷纷下跪祝福。拉美西斯今天穿着深灰色条纹西装,陆依曼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意大利顶级手工裁缝店的成品,想必是拉美西斯在意大利上学时订制的,曾经散乱的长发被梳得油光水滑底底系在脑后,左手拇指戴着象征家主地位的黄金打造的戒指,裤腿的褶皱都被熨得笔直,脚上蹬着一双同样是意大利裁缝店订制的牛皮鞋。陆依曼觉得拉美西斯身上的年少感和浪漫气息都不见了,他现在就是接受众人朝拜的黑道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