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什么?”
付衡暼她一眼,显露本性般的直截了当:“我要你。”
她一愣,猛然才发觉自己是被他绕进圈套里来的。她不太高兴地皱起眉,一口否决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们两个不合适。”
“对于我来说没有合不合适,就只有愿不愿意。”车窗外的雪还在下,马路上白茫茫一片,付衡的声音似乎飘得很远,“我不会亏待你,你也应该了解我的为人,你可以用三天时间来考虑,我等不了太久。”
她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对于付衡,她不是没有期待。他说得对,假若真是没有丝毫喜欢,也不会愿意暧昧着。可她也知道自己只是付衡用来打发寂寞的工具,他们不会有结果,可就算知道,也还是会有许多女孩来前赴后继。
在付衡的世界里,有着太多她未曾见过的美好与诱惑,就像是一场刺激的游戏,沿途虽有危险,也明知过后就是失落与荒诞。
因为他从不给她希望,残忍的不留情面,曾令她一度心灰如死。
明明只是简单的“再见”两字,即便走到如此地步,她还是无法说得出口。就算是在心里,也不忍提起。
一只蚕吐出的丝只能造一个茧,也有双宫茧,便是在茧内有两粒蚕蛹的茧。只是双蚕吐出的丝头乱,丝质粗,难璅出好丝,便只能作为此茧。
想必要好好的织出一张网来,就必定要仔仔细细一心一意年复一年,不管多久多长的时日,在完成之前都不能停止。
其他人也想继续做那只用功专心的蚕,可人们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谁都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也做不到守着空虚的期望荒废光阴。就算能完成将来,又能给去谁人之手?
不如做一回双宫茧,同愿意与自己不负责任地相互纠缠的人作茧自缚。
新年那天,她没有买回家的票。付衡哪肯让她一个人留在公寓里。下午他就从外面回家来,看她还颓废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就满心不乐意地过来踢她的腿:“你怎么还没收拾?我妈我爸今天回来,我都订好饭店了,一会儿和我去接。”
她愣了半天,他话里的重点太多,一个个地问不过来,最后扭着眉问:“你不带你女朋友过去?”
“带她干什么。”
要说付衡这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大部分时间里她是真心搞不懂。她本以为他和她之间不过是玩玩,新鲜劲过去了也就腻味了。
但结果到头来,她没有感到丝毫的轻松。
可是见到付衡的父母之后,她就觉得她距离他的世界不是“一步之遥”的问题。比起付衡,现在的她就如同是在海底徘徊的河鱼,就算进入了大海,也还是脱不下身为河鱼的腥。
而他呢?
他本就是翱翔在蓝空中的鸟,是巨大的鹰,又或者是闪着一身光芒的鸿鹄。她原本就站在仰望他的位置,即便和他靠得再近,也改变不了海天相隔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