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爷非常堕落的躺进沙发里,头一次什么都没有想的完全放空了自己,唔,反正在南瞎北哑眼皮子底下,不要说耗子就是虫子都不会有。
温风和煦的午后,花儿爷提供的摇篮里,奶娃娃认真的研究着自己的脚丫,她咿咿呀呀要睡不睡的,摇椅上黑爷长手长脚的摊着,他身上趴了只懒洋洋要困觉的猫儿。
最后哑巴张看着一屋子,要么小、要么娇、要么软的人,全部都吃饱了困觉去了。
哑巴张突然觉得时间就这样停下来的话,好像也挺好。
哑巴张突然长腿一伸,挡住沙发里因为过度放松,放松到差点儿掉下来的花儿爷。
哑巴张看着那朵完全没有醒来意思的花,居然就那么抱着他的腿继续睡了,唔,他记得这小孩儿很多年不打把式了,又或者说这小孩儿睡觉都不敢放松了,那个睡个觉都满床光的小朋友,警惕的睡着了都恨不得,学黑瞎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哑巴张用腿把人往沙发里面推推,他动作一顿,一点儿警惕性都没有的那朵花,似乎是嫌弃屋里太亮,又把脸往黑暗里埋了埋。
。。。。。。
哑巴张发现西服裤子果然是有点儿薄,有点儿透,有点儿贴身,暖暖的气息直扑大腿上。
被抢了一条腿的哑巴张,默默无语的承担起守卫职责,对于他来说这倒不是什么苦差事儿,这一屋子,就是他在这人世间,仅有的牵绊了,他甘之以殆。
一个瞎,一只猫,一朵花,和妈妈。
坐看天边云卷云舒,闲观庭前花开花落。
哦,庭前没有花,只有杂草丛生,不过,他腿上倒是有朵娇花。
南瞎北哑的日子过的是相当的糙的,硬装部分只有陷阱部分,是他们精心打造的,软装嘛!那是花儿爷提供什么就是什么,譬如沙发、躺椅、摇篮。
睡的香甜的花儿爷养的人有点儿多,难得睡眠清浅的他睡得这么香,哑巴张就大方的提供一条腿给他充当抱枕了,他对小朋友一向都很宽容,特别是这种特别招人稀罕的漂亮小朋友。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花儿爷觉得怀里软软的,不自觉的蹭蹭鼻尖,“嗯?”
四目相对,还有两分茫然水润的眼睛,对上漆黑如墨的沉静。
花儿爷若无其事的松开手坐了起来,“吃太饱了,果然会犯困。”
哑巴张非常配合的假装没有看到,那朵花真的要滴血的耳尖,这小孩儿越来越漂亮了呢!
此时花儿爷平时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乱的发型,正混乱的翘着小呆毛,半点褶皱都没有的粉衬衫儿,沟壑纵横到抻都抻不开。
花儿爷顶着鸟窝头,一无所觉的奋力抢救着自己出了褶子的衬衫,未果。
“怎么了?”花儿爷觉得那个黑漆漆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的徘徊在自己身上,虽然他衣服有点儿皱,也不至于这么吸引鼎鼎大名的北哑啊!
“我怎么觉得你很开心呢?”花儿爷总觉得他从那张一成不变的脸上,看到了一微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