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和:“操!你别撞了我头疼!!”
一棵大树,被生生撞断。
血顺着他的额头滑落,看起来既鬼魅又邪气。
童玲开口:“帮帮他吧,他看起来很痛苦。”
“……”
帮呗,就吃口符灰的功夫。
迟笑嚼了口灰就冲过去,强硬的把人困在怀里,手伸到他的后脑勺,按下来就亲。
血混着符灰被男人一股脑吞下。
黑雾散去,他的眼神渐渐清明,喉结滚动之时,抬手虚虚搭在她腰侧。
雨越下越大,凭借肉眼几乎要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鸡叫的那一刻,怨气彻底消散。
周围的一切似乎静止,只听到彼此间细微的吞咽声。
童玲就在迟笑背上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感觉……亲了很久……
唇瓣分离的那一刻,红眸也渐渐暗淡下来。
不远处的野草晃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虎视眈眈。
“笑笑……”
迟笑什么也没说,背着童玲转身走了。
黎和伸出舌尖舔了下唇角,轻笑一声,也跟了上去。
雨一直下到早上十点多才渐渐停止。快到中午的时候,太阳出来了。
不倒翁孤儿院里静悄悄的,疯子们都在睡觉。
隔壁敬老院时不时传来吆喝声,似乎在举行什么比赛。
熊博士在院子里掰蒜,李依李尔照常在旁边吵架,差点动手的时候被熊博士用擀面杖一榔头打老实了。
黎和刚起床,穿着大爷的背心短裤,胳膊上起了好几个荨麻疹。
脸肿着,手伤着,额头上还缠着绷带,不过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他走过去跟熊博士打招呼,“中午好。”
熊博士问他,“你也是小道士?”
黎和怔愣,慢慢点头。
“师从何处?”
“罗浮山。”
熊博士咂舌,“罗浮山出来的果然都不是孬种。昨晚我在监控里看你们打得好激烈,兴奋得一夜没睡。那拳法,那速度,要是打在我身上我肯定受不住。”
墓地里有监控,全方位没有死角。
当然,现在数据已经被他删了,并且摄像头也按照惯例坏掉了。
至于那些白骨,再随便埋进去咯。
无所谓。
黎和无语。
这就是他一晚上都没出来看一眼的原因?
怎么说,有点事,想先走一步。
熊博士碎碎念,“迟笑这孩子也是的,一身牛劲使不完帮我操练这帮孩子也好啊,非得拉着童玲去外面淋雨。这不,发烧了,我又得熬夜照顾……”
“在聊什么?”迟笑的声音响起。
熊博士手一抖,蒜掉进菜篮里,抬头看见面色平常的迟笑,心里松了口气。
眼珠子是黑的。
没事了。
熊博士:“说你昨晚的英勇事迹。”
迟笑蹙了下眉,“我昨晚……”
做了什么?
心里好烦,感觉看什么都不顺眼。
“你怎么受伤了?”
黎和瞳孔微转,“被这里的孩子伤的。”
迟笑沉默片刻,“你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