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卿在作死边缘来回试探,“不知道曲先生对白灼是普通喜欢,还是那种喜欢?”
曲新词冷眼射来,“沈言卿你想死我成全你!”
“”沈言卿绷了绷嘴,压下心底的好奇。
从曲新词嘴里听到喜欢一个人那可是比中彩票的几率还低!
连岁寒九都说从小到大没见到曲新词对谁好过,他心硬的程度堪比千年玄铁。
今儿居然能听到他说“挺喜欢”,啧啧。
沈言卿好奇的盯着白灼的照片。
这白灼生的确实漂亮,有点男生女相的意思,但是偏偏眉宇间的干净让他多了些少年英气。所以看起来有些雌雄莫辨,而且更加让人一见难忘。
白灼能让人喜欢很正常,但是能让曲新词喜欢真的很让人意外!
因为他太干净了,而曲新词这个人最喜欢干的就是将干净毁掉,将天使拉入地狱!
当初酒吧里的路淮,现在圈内的傅弦乐都是极干净的人。
但是他们的下场呢?
所以沈言卿很好奇白灼身上究竟有什么特殊地方,能让曲新词格外对待?
曲新词说:“我不希望他继续走选秀的路,所以我要青宇签下他。”
“为什么是青宇?帝尊、华章、祈玉不都在您手里握着吗?要想给他更好的未来,不应该选青宇啊。”
曲新词抬眼看她,难得认真道:“因为青宇有你,而且青宇艺人不多,所以更会适合他一点。只要你答应好好护着他,我保证时来没事。”
“什么?”沈言卿猛的起身,皱眉看着他,“这关时来什么事?你又想算计什么?”
“都说你很护着时来,果然啊。”曲新词将桌上的平板推给沈言卿,“你自己看看里面的东西放出去能带来什么,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儿你要是不和我合作,以后这件事就能常挂热搜。”
沈言卿狐疑的看了曲新词一眼,然后俯身拿起平板。
打开是一段视频和两段音频,还有一些备忘录的截图。
沈言卿首先打开视频。
从视频的画质看,估计是偷拍。
但是角度很刁钻。
所以单从视频来看,好像时来就是一个整天欺负经纪人,而且对助理动手动脚的人。
不用去看别的,沈言卿就放下了平板,“这东西哪来的?”
“萧柔交给宫睿的,估计等这段时间平静一点,这些玩意儿就会放到网上去。”曲新词说,“这只是一部分,宫睿是铁了心要把时来给按下去,所以这一次他的准备比你想象的充分的多。”
沈言卿知道陆沉断了路淮的路后,宫睿就会死盯时来,但是没想到萧柔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了这么多东西。
“这东西都到宫睿手里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沈言卿问。
“简单啊,黑客可以毁掉他手里的一切东西。我保证不给他留一点东西,怎么样?这样的交易,沈小姐满意吗?”
沈言卿点了点头,“可以”
“别慌着答应,我要求还没说完。”曲新词突然打断。
“”沈言卿想翻白眼,“曲先生平日里谈合作也是这样吗?最后来个反转?”
曲新词没理会她的话,招手让手下送两份合同过来,等合同的时候,他说:“三个要求,一、你要保证他不被欺负。二、不能让他活的不开心。三、必须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就这些?”沈言卿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会是三个很刁难的条件呢。
“签合同吧。”曲新词指了指手下刚刚送来的两份合同,“条件不难,但是只要你违约,代价可不小。”
沈言卿好奇的翻看了一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护着?交给我你能放心?”
“怕了?”曲新词转着笔笑,“我没那么多时间在国内,也不想让人知道我在乎他,所以必须找个人来照顾。沈言卿,你很聪明,所以你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干什么。只要你做的让我满意,我保证你的路会顺顺当当,但是只要你敢违反其中一条,我就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末了,他阴恻恻的补充了一句,“就算以后我出事了,你也别想逃过。所以,签还是不签,全在你。”
说完他已经拔笔在自己面前的那一份合同上签了字,签完后歪头看她,“你有一分钟的考虑时间,一分钟后合同作废。”
不需一分钟,沈言卿在他说完后,就拿起笔对他挑唇笑了笑,“需要考虑吗?这么好的事,我当然答应了。”
说着已经签好了字,而且还快速的拿了他面前的那份过来签。
京城,公寓。
沈言卿一回来就将这件事和祝以南说了,然后祝以南把合同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他还和你说别的了没?”
“没有,就说了白灼的事,”沈言卿抱着手臂想,“你说这曲新词是真的在乎白灼还是故意给我挖了个坑啊?”
“这合同我刚刚看了,没问题,也没挖坑。”祝以南将合同放在一边,“但是依他的性格这种事还真是匪夷所思啊。”
曲新词那人什么样子他们都清楚,这种专门为人好的事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会干的事。
他不一天天的霍霍别人就算了,怎么可能去帮人?
怎么看都像是天方夜谭。
“我也觉得奇怪,但是当时我要是不签,我估计明天就能看见热搜上挂着时来的大名。”沈言卿抿了抿唇,“你不是不知道曲新词的手段,他要是真想对付时来,那谁也救不了。”
“说起来那个白灼倒是有本事啊,曲新词的心他都能动摇了。那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乖乖巧巧,干干净净的,反正我也挺喜欢他的。而且他能力很不错,唱跳一流。”
祝以南摇头,“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他和路淮很像吗?我听过他唱歌,连声音都有点像。”
“我也觉得挺像,但是他比路淮的声音还要干净,而且他比他幸运多了。”
“这倒是,”祝以南忽然问道:“说起路淮,有件事我一直挺奇怪的。明明害路淮成这样的是曲新词,他怎么还能组织人去看他的演唱会?”
“因为他不知道啊。”
“什么?”祝以南嘴角抽抽,“这种事他都能忘记?”
“不是忘了,是他压根就不记得。”沈言卿也是很佩服的叹了口气,“依我对他的了解,他要是记得,那那场演唱会就开不了。也亏得路淮不知道当时那人是谁,要是知道了估计又是事儿。”
祝以南:“不说这事儿了,明天有个试镜你去一下。”
“试镜?谁的戏啊?”
第二天,京城影视城。
经过副导演、陈慷导演、千凝导演以及一些专业人士的为期一周的初选后,重要女角还剩下四十六人,重要男角还剩下一百二十八人。
今天开始第二轮的试镜。
沈言卿、尹清欢等已经颇有名气的人并不需要参加初选。因为她们的长相、身段、演技他们都是知道了解的,所以她们只需要参加第二轮的试镜就可以知道是否真的能拿下角色。
因为女角并不多,所以这两天先试镜女角。
沈言卿到的时候,发现已经来了不少人。打眼一看就看见了挺多熟悉的脸。祝以南本来是要跟着一起来的,但是沈言卿坚持让他今天在家休息。
所以她现在身边跟着的是尹柔和云岚。
试镜是十点半开始,现在十点一刻人已经基本到齐。
试镜的顺序提前已经安排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对应的号码。
沈言卿挺不巧的刚好第一个。
第一个往往是最严格的。
为了保证不会出现借鉴的现象,试镜的时候只允许一个试镜者进去,下一个试镜者必须在上一个出来之后再进去。
一直紧闭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工作人员走了出来,“请一号进入房间。”
沈言卿刚走进去,背后的门就再次关上。
作为第一个入场的人,自然会让所有人的关注度都高一些。所以,从她一进来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她。
沈言卿明显感觉数道目光或轻或重的落到了她的身上。不过,从小到大她当关注点的次数太多了,这样的阵仗她还真是一点都不惧的。
目不斜视的走到台上中央后,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沈言卿。”
她说话的时候很快的看了在场的人一眼。
坐在最中间的果然是岁寒九和季言生,两人旁边分别是陈慷导演和千凝导演以及一些资深戏骨。
只是坐陈慷导演身边的那个人她没认出来,估摸着应该是这部戏的编剧。
陈慷导演亲自开口问:“你要试的是哪个角色?”
沈言卿的电话是他亲自打的,他很想知道沈言卿试的那个角色和他当时说的是不是一个。
沈言卿笑了一下,“蓝浅。”
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沈言卿属意女二这是圈子里都知道的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知道。但是沈言卿如今风头正盛,一举一动几乎都被关注着,何况她曾经被那么多公司盯着。
所以不知不觉沈言卿要试女二这件事也就传开了。在座或多或少都是听过这个消息的。
但是今天她居然亲口说出“蓝浅”两个字。
这可是女主角啊!
岁寒九和季言生一点都不意外的瞅着沈言卿,她永远不按套路出牌。
陈慷也以为她真的属意女二了,所以听到她说女主名字的时候微微诧异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会选蓝浅这个角色?”
不少人心里都想,冲着女一呗还能为什么?
沈言卿说:“因为她足够惨,足够典型。也足够有挑战。”
陈慷定定的看了沈言卿两眼之后,扭头问岁寒九和季言生,“两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季言生没说话,岁寒九反倒温温笑了一下,“今儿是陈导主场,陈导按自己意思来就可以了。”
毕竟他们今天来这里的重点只是这一场。
陈慷笑了笑后又问身边的男人,“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那人从沈言卿进来就一直看着她,直到刚刚才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本子,然后又抬头看她,问道:“你对蓝浅什么评价?”
沈言卿直接道:“当得忠心二字。”
那人又细看了她两眼后,对着陈慷道:“没问题了。”
陈慷道:“开始表演吧。”
沈言卿收到的试镜题目是:“让你背一首古诗,但你忘了最重要的一句”。
沈言卿低头酝酿了五秒钟的情绪后,开始表演。
沈言卿身子虽然站的笔直,但因为背部太过刻意的挺起反倒显出一些不自信。面部表情宛若被老师检查背书情况一般苦皱在一起,试探着张了几下嘴之后,才战战兢兢的张了嘴,“烛龙…栖寒门,光曜犹旦开。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此,此,不及此……”
她死死的皱着眉,反复咬着“此”几遍后还是想不起后面那一句,只能不死心的把前一句重复了一遍:“日月照之何不及此,”然后倒是真是顺利的背出了后面的一句,表情瞬间轻松了很多,语气也自信了一些:“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幽州思妇十二月,停歌罢笑双蛾摧。倚门望行人……行人,行人,行人…”灵光一闪,流利道:“行人欲断魂!啊不对!行人……行人,”
到此戛然而止,沈言卿鞠躬道:“谢谢大家,我的表演结束了。”
千凝皱眉道:“这首诗写的是亲人离别的悲痛之情,最重要的一句难道不应该是:不忍见此物,焚之已成灰吗?你明明没背到这里,如何结束了?”
千凝是个诗词热爱者,几乎看过所有她知道的诗词书。但凡你说一句她都能知道这首诗出自哪朝哪代哪个诗人,什么背景,表达什么意思。所以沈言卿一开口她就知道这是谁的诗词,也知道余下的是什么。
沈言卿在千凝说完后,略等了十五秒左右才笑着说道:“千导您好。我是这样想的,题目写的是忘了最重要的一句,但并没有说对谁来说最重要的一句。所以,我想我可以理解成是对背诗的这个人的最重要一句。倚门望行人,念君长城苦寒良可哀之后才开始追忆丈夫,所以这一句是承接下文的最重要的一句。他忘了这一句,自然也忘了下面所有。”
沈言卿对着千凝微微鞠了一躬道:“这是我的理解,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千凝盯着题目看了看,确实未直言究竟这个最重要是指哪一句。这姑娘抓语病抓的可真够准啊。
“对的,是可以这样理解。”千凝满意的看着沈言卿道:“这个词是你现想的还是提前准备好的?”
“本来准备的是另一个,但是最重要的一句我忘了,所以就临时想到了这一首。”沈言卿这话巧妙的化解了刚刚的尴尬,又表明她这次是现场发挥。
解了千凝的围,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