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树福才怒气冲冲地跑来找姜氏兴师问罪。

“姜翠，我从未想过你是如此善妒恶毒之人。”他指着姜氏唾沫横飞，丑态毕露，“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好了，何苦要去伤害欢儿和她腹中无辜的孩子。

难道你真想看到我这一脉香火尽断，让我以后无颜面见列祖列宗吗？”

他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姜氏愣愣地看着他，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眼里满是陌生。

“你就那么相信她吗？我刚刚只是甩开她的手，根本就没有碰她，你现在冲着我吼什么？”

这一次，她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她不想在他们面前展现出总觉得柔弱，没有做过的事情她也不会承认。

秦树福看着她同样满眼失望：“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现在欢儿的肚子还疼着呢，要是她腹中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要你陪葬。”

“你再威胁我娘亲一个试试呢？”

秦月上前挡在了姜氏面前。

她对这么突然冒出来的便宜父亲可是没什么好感的。

大不了以后她一个人待着姜氏活也是一样的。

反正之前有没有这个人都一样。

“秦月，你这是在忤逆长辈吗？你的教养都去哪儿了！”

秦树福气得要上前扇秦月耳光。

秦月四两拨千斤地把他的手给拨了回去。

“我有没有教养还轮不到你来指点，不想手被折断的话就给我老实点儿。”

从刚才的交战中，秦树福也感受到了秦月的大力。

要是和她硬碰硬的话，他确实讨不了什么好。

“哼！姜氏，你就惯着她吧！等以后她嫁人了，还这样任性妄为的话，到时候有的是人会收拾她的。”

姜氏心中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她冲着秦树福大吼道：“她是你的女儿，你现在说这些话是在糟践谁？难不成你还把她当成你的仇人了吗？”

她满脸悲怆地看着他：“是不是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没有推她就是事实。

如果你连这么浅显的事情都分辨不出来的话，那你这个大将军也是徒有虚名。”

姜氏的话似乎刺中了秦树福心中某个隐秘的角落。

他深深地看了她们一眼。

那一眼满是冰冷的猜疑。

“你们好自为之。”

他转身离去，独留姜氏一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秦月守在姜氏身边，悉心安抚着她：“娘，这样的人你还要和他过日子吗？”

姜氏此时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酿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月儿，如果你没有父亲的话，会饱受非议，会吃很多本不必吃的苦头。”

秦月不想听她说这些，打断她：“别拿我当借口，我有没有父亲都无所谓。

我是希望你能够为自己考虑。

以后我肯定是会离开梁城的，到时候要走要留你自己决定。”

她倒不是对姜氏失望了。

而是她太了解她的性子了，时而清醒，时而又心软。

得时不时地逼她一下，这样她才能认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