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透无一郎从离去的哥哥的眼里看见了一抹……恐惧的神色?
他在害怕。
害怕什么呢?
时透悠真见大儿子拉着小儿子进了房间,蹲下给妻子重新湿了毛巾盖在他的额头上。
不舍得看了妻子最后一眼,他拉开了门。
“呀!”时透悠真看见路的尽头有一道白色的人影,吓了一跳。
狯岳也没想到这样的天气,还有人要出门,完全没有躲藏直接被发现了。
犹豫了两秒狯岳待在原地看着时透悠真走近他。
门口,反应过来那是个人的时透悠真连忙迎了上去,走到那人跟前才发现这是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孩子。
赶忙拉着狯岳的手往屋子里走。
狯岳诧异的看了一眼时透悠真,什么都不问就把一个陌生人往家里带吗?
虽然感觉这样的行为有些愚蠢,但狯岳对时透悠真不勉多了几分好感。
时透有一郎一走出房间,看到自己的父亲拉着那个可怕的家伙进了家门,一把挤到两人中间。
鼻翼之间隐约闻到狯岳身上有一股腥气,时透有一郎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
时透有一郎瞬间觉得浑身发冷,仿佛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嘀嗒——
一滴液体从那人的身上滴落,砸在了地面上。
这声儿本不大,可在时透有一郎耳中,却被无限放大了……
“你这孩子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淋雨?”时透悠真语气中略带责备的开口。
“我没想过会被淋雨的。”毕竟他可以去无限城 。
“只是没想到路过这里的时候雨下大了。”狯岳实话实说。
路过?
时透有一郎暗地里玩了个白眼。
这家伙真是……
谎言说多了自己都信是吧?
“那你安心待在这里,等雨停了就离开吧。”
时透悠真把狯岳带到门内有就要起身离开。
“这位先生是有什么急事吗?外面的雨很大,不太安全。”狯岳侧身挡住小半边门。
“我急着去给我的妻子采草药,请让让。”时透悠真见此皱着眉还是礼貌的开口。
时透有一郎一手拉住父亲的手,警惕的看着挡住门的狯岳。
本来他就不想让爸爸离开,现在多了这么一个人,就更不能让爸爸离开了,谁知道爸爸离开之后,这个人会干点什么?
狯岳看了一眼主卧的方向,耳朵里隐约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像极了当初的瑠火夫人。
又看了眼警惕着他的有一郎。
还是这么警惕呀。
狯岳捧着熙子的身子,把斗篷下的乌鸦小心的拿出,递交给时透悠真。
“我替你去采草药,你能帮忙照顾一下我的乌鸦吗?”狯岳开口。
时透悠真低头看向递到自己面前的乌鸦,与身上还在滴雨的狯岳相比,这只乌鸦身上一点湿痕都没有,完全能看出有被人精心的照顾着。
“可这怎么能行?”时透悠真有些为难地道。
狯岳低头看着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抬起头来看着时透悠真:“夫人是肺病吗?”
“你怎么知道?!”时透悠真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看着狯岳。
“我猜的,我也认识一个患了肺病的夫人,不过她现在已经好了。”
“桔梗,紫菀,款冬花 ,百合,麦冬,夫人要哪个?算了,都给你采了吧?”狯岳自顾自道。
认识这些草药完全是因为炼狱槙寿郎,炼狱先生总是喜欢找他倾诉瑠火夫人的病,问这问那的,时间久了他就把这些记下了。
最后,时透悠真伸手接过乌鸦,狯岳转身,消失在了雨幕那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