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延骁听到她那么说又感动又觉得有点好笑,摸摸她的小脑袋说:“哪有那么简单,父亲生性多疑,我如果先跟他说了,说不定他会马上找人去核实,这样我反而落了一个先斩后奏的罪名。”
桂儿低着头,假装伤心的说:“父亲可是你的亲生父亲,我这个收养的也就算了,你是他亲儿子他总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吧?”
沙延骁长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
桂儿不死心又开始小心翼翼的试探:“父亲现在正当盛年,如果其他的姨太太,甚至母亲给他添了男丁,过个十来年长大了,哥哥当如何自处?”
沙延骁放下了撑着的船杖,握起桂儿的小手说:“看来小桂儿在咱们家里并没有十足的安全感呢,是我没本事了,只是这个我真的毫无办法,我为什么要去夺取矿场的经营权,就是怕将来父亲有了其他的继承人或者改变主意了,我和弟兄们也不至于没吃没喝的,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也不会落了你。”
桂儿很感动,对他说:“哥哥,我看报纸上说的,如今国家四分五裂,各种势力互相制衡,哥哥何不多找几条后路呢?”桂儿在极力思考着如何把话题引到加入宋熙伦的队伍上来。
沙延骁看着桂儿,笑着说:“桂儿真的长大了,居然会思考这样的问题,其实我当初娶季依茹就是存在这样的想法,不然谁愿意找一个这样的,只不过没想到她那个大伯这么短命,大哥这一次和沈家联姻肯定也是成了这样的想法,现如今天下纷乱,未来时局如何谁看得清,如果贸然行动反而容易惹来大祸。”
桂儿说:“我觉得咱们中国只是现在一时积贫积弱而已,将来肯定会恢复往日荣光的,我看历史,每个盛世来临之前总会陷入动乱,我觉得现在正是这个时期,到最后,得民心者得天下,谁能给贫苦大众带来安定,让普通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的那一方肯定会得天下,哥哥,应该以他们为伍。”
沙延骁很意外地看着桂儿,若有所思地笑了。
桂儿看他光笑,不说话,有点心虚,嗫嗫的说:“怎么啦?哥哥?”
沙延骁说:“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桂儿也有自己的想法了,你说的是对的,但是现在党派林立,时局纷乱,谁又能知道谁最后能得天下呢?我既然生为父亲的儿子,不管怎样,都只能和父亲共同进退了,就算我想要自立门户,现在也还没这个资本,父亲也不会允许的。”
桂儿觉得他说的也对,不过他的思想已经有所松动了,那也就不急在一时了。
划完船回到岸上,就看到吴鸣锵和大力正在岸边等着呢,这个时候跑来找肯定是有紧急的事情。
沙延骁对桂儿说:“今天也玩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桂儿懂事的点点头。
他们一回到车上,关上了车门,吴鸣锵就迫不及待地对沙延骁说:“少帅,我的人传回来消息,沈局长好像想把内陆多地的公路图和矿产图卖给日本人。”
车上其他人都大吃一惊,沙延骁表情严肃的说:“可有实据?”
吴鸣锵说:“我派从前季家训练有素的女杀手混进他们家做佣人,发现沈局长这次赴任带了很多内陆的城市的地形图和矿产图,这个跟他的职责范围无关,最近发现沈局长经常神神秘秘的出去,于是通报给我,我派人跟踪了他,发现他在跟日本人谈价钱想要卖掉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