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好友顿时感到一阵尴尬和恼怒,但又不敢发作。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只能低着头,暗暗后悔自己怎么会遇到这样难缠的顾客。而那个女娘则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呵斥了一句:“绿芝。”然后,她看向谢骞仕,轻声问道:“这些都是郎君自己画的吗?”
“是,画的不好,姑娘见笑了。”谢骞仕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自信,显得有些慌乱。他想要收回摊子,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在这时,女娘微微一笑,拿起其中一幅红梅图,仔细打量起来。她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嘴角也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
“这幅红梅图真好看。”女娘轻声赞叹道,“我很喜欢。”接着,她抬起头,看着谢骞仕,微笑着问:“骞仕?是你的小子?”
“是,在下字骞仕。谢骞仕。”谢骞仕连忙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女娘竟然如此欣赏他的画作
“骞翮思远翥。好字。读书人?“女娘点点头,笑了笑
“是,姑娘见笑了,在下家境贫寒,这快二十四了,还是进士。惭愧。”谢骞仕有些不好意思。
“有志者不在年岁。郎君定会有前程。小女有慧眼。看的出来郎君不会一直平凡的。”说完,女娘带着婢女随从转身离开。
转头的瞬间,风吹起帽帘,露出来女娘那精致的侧脸,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约莫十六七岁,,黑发如墨,身姿婀娜,肤如凝脂,少女一身罗裳,墨发轻扬,周围弥漫着淡泊深邃的芙蕖香气,此刻她面若桃花,双眸晶莹的怔视着那个发愣的男子,只是一眼,却已是万丈深渊,似隔万年!莞尔一笑
那一刻,谢骞仕有个念头,他想知道这位小娘子的闺名,想认识她。
“你可别想了,就你这寒酸样,还想认识人家小娘子。也不看你配不配。”正看着背影愣神时前来收市金的人看着谢骞仕这副痴汉样,忍不住出声讥讽,“该交市金了。你有两个月没交了,读书人又如何?还不是被一文钱难倒。交不出来就给我滚蛋。”
交不出市金,谢骞仕只能收摊灰溜溜的离开
抱着东西,谢骞仕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晃着。正晃着,谢骞仕一抬眼就看到刚才那个小娘子走进前面一家客栈,谢骞仕想也不想的抬脚跟着进去
目光随着小娘子上了楼
“不好意思,本店不买东西。”店家打量着谢骞仕,语气赶着人
“刚才小娘子是住店吗?”谢骞仕愣愣的问道
“不好意思,本店住店是二两银子。客人住吗?”店家语气冷淡,带着些嫌弃的眼神,扫视了一眼谢骞仕,没好气地说道。
谢骞仕一听价格,顿时愣住了,他摸了摸自己身上,显得局促不安起来。他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不住。我只是来找人的。”说完,他低头开始翻找身上的财物,却发现囊中羞涩,只有刚才卖出的一贯钱。
店家看了看谢骞仕的窘态,笑着说:“本店治安很好,不放不住店的客人上去。万一出了事,本店可不好向店里的贵人们交代。您啊,还是攒够钱再来吧。”
谢骞仕无奈地走出了客栈,站在对面的槐树下,并没有离开。
这时,旁边卖红薯的摊贩注意到了他,好心地提醒道:“你想进去住店?你还是别想了。你难道不知道永安客栈吗?那可是专门接待各地有钱客人的地方。他们住店的费用比其他客栈要贵一倍呢!你别看价格贵,但他们里面的吃食和环境可是顶级的。像我们这种穷人,连去那里打尖都不够吃一顿的。”
“你不是有一贯钱吗?前面走几百米,拐进小巷子里有专门接待读书人或者长工的客栈。很便宜的。你可以去那边。那边一贯钱都不需要。“红薯小贩以为他是刚来镇江府的读书人,好心的给他指路
“我我不去。我不是住店的。这钱啊不能用,这不是钱,这是我 的信物。”谢骞仕捂着荷包说完连忙躲到前面桥洞地下,正好可以看到客栈大门口
”真是奇怪的人,我看就是书呆子。”红薯小贩转头对着自家婆娘,小声嘲讽道
到了快晚膳,那小娘子才出客栈
今正好赶上上元节,今年比以往还要热闹些
小娘子正好来此游玩,碰上了
“不就和咱京城里的没什么区别吗?”绿芝疑惑地问道:“姑娘,您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啊?”她实在想不通,扈娘为何坚持要来镇江府。“就算是来做生意,这镇江府也不算大呀!就算姑娘您想看看生意,也没必要亲自跑一趟吧?”绿芝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扈娘微笑着解释道:“你这丫头,这件事可是母亲交给我的任务。以后家里的生意都要交给我打理。父亲母亲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外祖父虽然是翰林院侍读,但也快到卸任的年纪了。这么大的家业,全靠母亲一个人支撑,我可不忍心让她太劳累。而哥哥呢,又是个只喜欢舞刀弄枪、对生意毫无兴趣的人。你难道忘了吗?上次他说想开家镖局,结果被父亲狠狠责骂一顿后,直接离家出走,自己跑去开镖局了。这几天,他还因为此事与父亲发生口角,甚至已经搬出去住了。”扈娘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所以啊,现在能帮母亲分担压力的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