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看了他一眼:“离远些,不准脏了本君的沐浴圣地!”
仆从推到屏风外躬身行礼:“仙君,方才魔界差人来报,从墟天渊跑出的妖兽被那碧苍王给斩啦!”
边说还边比划,眼睛挣得大大的:“小的还听说,那碧苍王沈璃战妖兽的那一日,黑气缠身,颜如修罗。她一挥手,手起刀落,那妖兽直接断成两截。”
拂容君脑海中冒出狰狞可怖的画面,身子僵硬,双眼发直。
仆从还在继续,越说越可怕:“她一张嘴,血盆大口,愣生生地将妖兽和血生吃,吃得那双眼睛都是鲜血淋淋的猩红。”
拂容君面色清白,通体生寒,温暖微烫的水丝毫暖不了他的身,他胸口起伏,努力平静下来,动作迟缓地抬手招了招:“你过来。”
仆从越过屏风走到拂容君身边。
拂容君僵硬地转头看他,声音发颤:“她吃了妖兽?”
“她,”仆从一顿,仔细回忆,游移不定,“好像又听说,她是被那妖兽给吃了,然后又从妖兽肚子里给杀出来,总之就是浑身血淋淋的、煞气森森的。”
拂容君睫毛微颤,愣愣的像是失了灵性。
仆从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然后,天君还传来了消息,让您去魔界与碧苍王培养感情。”
拂容君彻底慌了,忙扯了池边的衣服随意一裹:“准……准备!本君要去见皇爷爷!”
天君殿
天君正在吩咐什么。
远远地先闻其声——“不可以啊,皇爷爷!”
“不可以——不可以啊——”拂容君一看见天君就熟练一跪,拖着长长的尾音哭喊着一路滑到天君面前,抱住天君的腿,“万万不可!我没……没什么感情好与那沈璃去培养的,我……我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废物啊!”说完就一个劲地晃天君的腿。
最后,他被天君的侍从硬生生地从天君殿一路拖了回去,哪怕被拖着,他也还在一个劲地哭喊“孙儿不想死”,其声悲切,其情动人。
当晚,拂容君被恶梦惊醒,辗转不得安眠,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恨声拍床:“不成!我要去魔界看看,至少有个准备,总不能……总不能一直浑浑噩噩,到新婚晚上不明不白地惨死!”
于是,寝殿内一夜通明,他翻找了一大堆防身的东西,挑挑拣拣地拿了一些藏在身上。
借着天君说的培养感情的借口,第二日一早他就鼓足勇气,在天君惊诧又带着欣慰的眼神中,走出了天宫,话别了得知消息一路来送别的女性好友。
他面上一直挂着笑,心中期期艾艾地哭个不停,直到没人了,才挂上了苦相,哀叹自己的不幸。
等到了魔界,他又挺直了腰板,端着一副潇洒从容的姿态,骄矜地朝迎接的魔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