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
沈铮亮拿着铁锹当拐杖,快步走到沈初宁身边。
见沈初宁已经哭得不行了,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道:“好了好了,宁宁不哭了。
已经没事了,两头大野猪都滚下去了。”
沈初宁转头看向沈铮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毫无形象,“呜呜呜……二哥,我吓死了,呜呜呜……”
“好、好,我们宁宁最勇敢了,刚才要不是宁宁,二哥都打不过那头母猪。”沈铮亮耐心的哄道。
沈初宁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止住了哭,但还是忍不住的抽噎。
沈铮亮也耐心的等着她抽噎声缓和了,这才扶着她起来,“宁宁,走,我们去把那两头大野猪弄回去,那五头小野猪应该也还没跑。
到时候咱们交一头大野猪上去,自己卖一头,剩下五头小野猪咱藏起来自己家吃。”
沈铮亮是不稀罕大野猪肉的。
当年大队组织民兵队打野猪的时候,打到的野猪都是分给社员们吃的。
大野猪肉那味儿真的是又骚又臭,无论是烧还是烤,都盖不住那味儿。
当年他们家他们兄弟三个和爹还只有过年才能尝到点肉腥味,他馋肉馋得不行,那野猪肉,他都是捏着鼻子才吃下去的。
这几个月,沈初宁经常往家里拿肉,他也没那么馋肉了,更不想吃大野猪肉了。
倒是那几只还没断奶的乳猪,应该没那么重骚臭味,想必是好吃的。
沈初宁听到沈铮亮这话,瞬间想起来她为什么要这么大半夜的上山找二哥,立即抽噎着拒绝道:“不行,二哥!你不能把野猪肉拿去卖,两头我们都上交。”
沈铮亮皱了皱眉,想问沈初宁这是什么意思。
他刚才被那头母猪顶出去,差点活活摔死才换来的两头野猪,居然一头都不允许他卖!
“二哥,这段时间上头在严查黑市,你不能去了。”沈初宁抽噎着继续道。
“宁宁,你是不是在公社听到什么消息了?”沈铮亮立即反应过来问道。
沈初宁点点头,“嗯,前两天革委会的人来过公社,公社主任就给我们开了会,说要严查。”
沈铮亮听着沈初宁这话,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原本是打算今晚有了收获,明天一早拿去黑市卖了才回来的。
难怪他刚才上山的时候,心脏一直突突突的跳。
如果沈初宁今天没来找他,他又有了收获,明早在黑市被抓个正着,到时候人赃并获,随便给他扣个投机倒把或者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帽子,要劳改还是要枪毙,那都是说不定的。
沈铮亮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宁宁,二哥先扶你下去。”
兄妹俩到了山下第一个稍微平坦一点的平台的时候,就听见两头野猪痛苦的哀嚎声,还有小猪焦急的哼哼声。
沈铮亮让沈初宁离得远远的先休息一下,他去收拾那五头小野猪。
对付小野猪对沈铮亮来说,无疑是手到擒来。
只见他举起铁锹,直接一铁锹一个,基本不费什么力,就把五头小野猪全给拍晕了。
他又割了一些藤蔓把五头小野猪全捆在了一起。
接着狠狠的几铁锹拍在那两头脚上夹着捕兽夹不能动弹的大野猪头上。
大野猪被拍得哀嚎了几声,也晕了过去。
沈铮亮这才提溜起那一串捆在一起的小野猪,回到沈初宁身边,“宁宁,走吧,咱回家去。”
沈初宁这时候腿也没那么软了,站起来准备跟沈铮亮一起回去。
可刚迈出脚步,她突然觉得山上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她下意识的朝山上看去,山上黑越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但她耳边却突然隐隐约约听见“砰”的一声,好像是枪声……
她刚刚平复一点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腿也再次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