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忽然想到方晴雪,跟雪的性格很像,虽然只是只见过几面,但是这二人属实有些太像了。
青衣就是少了世俗间的磨砺,要不然林天感觉青衣也会是这种性格,话少性格冷。
“小雪雪!”猪满袋的破锣嗓子惊飞了枝头寒鸦。
汉子扛着半扇冻鹿肉,靴子踩得泥浆四溅:“小雪雪呢?我猎了鹿心给她补身子!”
林天抬了抬眼皮。这傻子自打见雪的第一面,便跟中了邪似的。
“舔狗永远没有好下场。”
林天朝西边山道努努嘴:“别喊了。”
“人已经走了。”
“临走时她让我告诉你,你们两个不合适,你还是另寻人家的好。”
“走...走了?”猪满袋手里的鹿心啪嗒掉进泥坑,脸上还凝着冻僵的笑。
他忽然蹲下身,徒手去捞那颗沾满污泥的鹿心,指节在冰水里泡得发白:“我...我给她存了松子,晒了兔皮......”
屋檐垂下的冰棱突然断裂,正砸在汉子后颈。
猪满袋哆嗦了一下,突然抱着鹿心嚎啕大哭,哭声惊得檐角铜铃乱响。
林天望着远处化雪的山脊,他有些搞不懂这世间一饮一啄,究竟为何。
此刻那枚玉佩正在林天掌心发烫。
林天望着哭到打嗝的猪满袋,突然抬脚踢飞一块碎冰:“把你那鼻涕擦擦,祠堂铜铃响三遍了。”
“今天不是你们猪山大祭吗,你不去祭祀猪神,反而拿着半扇鹿肉跪拜一位女子。”
“猪神要是知道你这没出息样,会不会收了你。”
猪满志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踩在泥泞的土路上发出急促的"啪嗒"声。
林天抬眼望去,只见这个平日里总是醉醺醺的汉子此刻面色凝重,眉头紧锁,连额角的青筋都绷得紧紧的。
“满袋!”猪满志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严厉,“你在干什么?”
猪满袋还跪在地上,怀里抱着那颗沾满污泥的鹿心,闻言浑身一颤:“大哥,我......”
“大祭马上开始,还不赶紧去准备!”
猪满志一把拽起弟弟,力道大得让猪满袋踉跄了几步。
“小心族长怪罪下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天注意到猪满志的手在微微发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个总是嘻嘻哈哈的汉子,此刻却像换了个人似的,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知道了大哥,马上来!”猪满袋抹了把脸,转身朝祠堂方向跑去。
猪满志站在原地,望着弟弟的背影,突然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林天看见他袖口下露出一截青紫的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
“林兄弟......”猪满志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大祭马上就要开始我要赶紧去忙。”
“林兄弟要是没什么事,赶紧收拾行李赶紧走吧。”
林天有些诧异他还以为猪满志让他也去看看大祭,谁知道让他走。
“走!”
“现在走不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吗,等了一个月了,我可对你们猪山祭祀好奇得很。”
林天目光在猪满志袖口的伤痕上停留了一瞬:"你这伤......"
猪满志下意识地缩了缩手,笑容更加勉强:"没事,昨晚喝多了,不小心摔的。"
猪满志声音压低:“到时我是真顾不上你,林兄弟。”
“这回大祭非同寻常,可能需要人祭。”
“我知道林兄弟你非一般人,还是赶紧走吧,免得污了你的眼。”
说完,猪满志匆匆转身离去,脚步比来时更加急促。
林天暗自思量起来,一旁的囡囡天真的问道:“爹爹,什么是人祭啊。”
林天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摇了摇头:“人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