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手术,孟涌悠悠转醒,看到他这远房的外甥侄子似乎跟小姐相谈甚欢,他有一瞬间的恍惚,突然想到什么挣扎的喊出声,“如玉,梅小姐……这位是我的外家侄子琅如玉,你看他如何,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有学问的孩子,他性子好,学问也好,定能教导你家小丫头们的学识。”
琅如玉扶住他,“舅伯,你别说了……”
好似要把他强推给人家。
孟涌拍拍他的手有些愧疚,撑起身体还是继续道,“这孩子又是个实城孩子,比我家那木头小子强上百倍,小姐喜欢就留着他,如玉啊,这位梅小姐……也是个不错的主子,对下人极好,虽说是我诓骗你来的,但你也看到小姐的随和娴静,你就听舅伯的话,留在这教教小丫头们,也是份不错的经验,不耽误你明年的乡试。”
琅如玉漂亮的凤眼角又微微一动,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淡淡安慰,“舅伯,我已经跟小姐谈好了会留下来,你躺下继续歇息吧。”说着,伸手压在孟涌额头上的伤口将他压躺到床上,孟涌疼得脸一涨,哎呦一声,他继续淡淡道,“谢谢舅伯的这般大力推荐,如玉以后定会多多感谢舅伯。”
孟涌错愕的摸着被压出血的额头发蒙,琅如玉却已面无表情出去叫人,吩咐自己的随从把孟涌抬回家,又另叫人把自己的行李带来。
一连串的指挥干净利落。
众人有条不紊把孟涌的架子抬出去,上下的台阶一颠一颠,孟涌便哎呦哎呦的呻吟不断,他不但把脚摔断了,其实后背老腰也不利索,虽没断,却也是疼得慌,这么一颠更是拉得肌肉后背疼得眼泪狂流。
梅若林笑道,“如玉,路上颠簸,如果需要马车……”
“不用,舅伯身体强壮这点路还是可以忍着回去,马车会颠得更厉害,他受不住,谢梅小姐的关心。”琅如玉看她一眼直接拒绝,转头交代一个领头的下人,叫他‘务必’把孟涌送回去的话,孟涌在哎呦中听到拒绝的话,立马喊道,“不是,我需要马车,我还是坐马车吧……如玉,梅小姐,我要马车……”
没曾想,琅如玉低头安抚,“舅伯,你也是铮铮铁骨的汉子,到了外面可不能在叫喊了,外人看到会笑话的,放心,我会叫下人小心些,没事了。”他一挥手,随从们抬着愣住的孟涌出去了。
而跟过来的孟府管家想说啥,但看琅如玉全身散发着距人千里之外的气势,在看那些抬架子的都是琅家下人,也没敢说啥的跟着出去了。
路上颠簸的厉害,孟涌一路也痛得厉害。
他当然明白如玉那小子生气了。
今天早上他就想带琅如玉到山上来,又找不到好借口,刚才摔了脚,立马灵光一显,赶紧叫人回去请他过来,趁着这个机会介绍他跟梅若林认识。
他是诓骗他来银钏不错,可教书的事在他不知道情况下,他们就达成合作了,为何要生气?只是他不知情提了一嘴,多夸奖两句就又是压他的伤口出血,又是不给马车的?
这死孩子太记仇了。
在一处偏僻的滑坡处不知是谁脚下打滑,架子差点侧翻,眼看着孟涌就要滚下山坡,众人都惊呼,连孟涌都吓得眼珠子突出来了眼看要撞在尖石上,而刚才得了琅如玉特别交代的随从,却一个飞身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丢上担架。
孟涌又痛又吓,哎呦呦的大叫连魂快没有了,趴在担架上大口喘气。
“小心些,你们怎么走路的,没看到这里是斜坡,把孟爷摔死了怎么向少爷交代,这可是少爷的舅伯,脚下扎稳一点都没吃饭呐。”
管家看得连心脏都跳出来了,慌张对那人讨好道,“琅昆兄弟,我去叫人赶马车过来,这太危险……”
琅昆轻笑一声拦住他,“没事,我这些兄弟们是不知道地形有点不小心了,一会就好,不用马车,走吧。”
管家汗流浃背,琅少爷带了个六个随从,二个丫鬟伺候生活起居,这随从还个个有武功,他不敢多话,只求老爷自求多福吧。
谁叫他骗人家。
刚才琅少爷听说老爷受伤,安抚了哭晕的夫人跟众姨娘,用最快的速度请了最好的大夫,带着众人来救治,是个人品孝顺的好孩子。
比孟钧那木讷的少爷强许多倍。
孟钧少爷因为老爷退了杨家的亲事,躲在屋里不愿意见人,连听到老爷受伤都不愿意看一眼,幸亏有琅少爷处理事情。
管家也安抚着孟涌,果然,这次一路安全到家没在出事。
另一边,梅若林吩咐秀儿整理个房间出来给琅如玉,又立马清扫了放着杂物的仓库,临时搭了个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