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斌一直都没有回应，秦勿用失了耐心，大吼道：“抬头。”

身子微微一颤后，徐斌把头抬起，噙在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缓缓地流了下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畏惧，虽然目光看向秦勿用，但焦距却放到了秦勿用身后的马路上。

他不敢直视秦勿用的目光，因为那种目光让人害怕，带着审视意味，比杨大龙的那种审视更让他心虚。

杨大龙的审视更多的是凶狠，像是要打架，像是逼供的黑帮老大；而秦勿用的审视则更多的是冰冷，像是毫无感情的机器，像是铁血的判官，冷漠得不带丝毫烟火气息。

挨不过秦勿用的目光，徐斌小声说：“好像是叫富什么宾馆，就在这附近。”

秦勿用四下看了一眼，正巧一辆出租车停到了他们面前，司机摇下窗户，冲秦勿用三人喊道：“走不走？”

拉开车门上了车，秦勿用冲司机说：“就在这附近转转，找一家叫富什么的宾馆。”

“这边是单行道，我从另外一个方向给你绕过去。”司机应了一声，顺着马路直直地往前行驶。

行到十字路口，司机抄着方言询问路线：“走市区还是高速？市区现在有点堵车，也不知道堵到哪里了。”

虽然是在询问，但司机不等秦勿用作决定，看到绿灯亮起，立马就踩下油门朝着左边的道路开去。

车子越行越远，四周的行人和车辆也变得稀少，司机看车内太过安静，放了歌，又抄着别扭的普通话问秦勿用：“听你们口语好像不是春城这边的，是过来旅游的吗？”

“不是。”秦勿用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冷冰冰地回了两个字。

他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司机把车开得很快，超过了路上一辆辆的车，但前方依旧是看不到尽头的高速公路。

几番周转折腾，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五十分钟，可这条公路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依旧向前绵延。

在司机绕过一个弯道后，秦勿用看着路边有些眼熟的路标，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要带我们绕几圈才过瘾？”

“不是你说走高速的吗？现在又来怪我，你们外地人就是事多。”司机一巴掌拍到喇叭上，眼睛虽然依旧注视着前方的道路，但口头却喋喋不休，充满抱怨，“春城的路就是这样，不懂就不要乱开腔。

“还真以为我愿意拉你们这些外地人啊，出来旅游又怕这样又怕那样，看到一个人就以为是骗子，

“如果不是要给孩子挣学费，谁会干出租这一行，每天起早贪黑，工资低不说，还要伺候你们这种什么都不懂，嘴上还一点不饶人的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