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的小孩。”有人听到妇人的话，这样回了一句。

妇人听了有些不乐意，“你家小孩才是猴子。”

“确实是猴子，猴年出生的，性格也像只猴子，一天上蹿下跳的。”

众人议论纷纷围作一团，猴吉看到有人正拿着手机对着自己，冲着摄像头露脸作揖，又将丢在旁边的熊猫皮牵开展示。

四周的人议论惊呼，很快就引来了医院的员工，两个人大马大的保安，以及一个穿白衣的男医生。他们快步走了出来，围着的人让了道，但在三人进了圈后，又将这个圈围了起来。

“这只猴子受伤了，求你们救它呢。”

“对呀，快找人给它看看吧，腿好像在流血。”凑热闹的人冲医生和护士大喊。

“小猴子，过来，来我这里。”穿白衣的男医生蹲下身冲猴吉招手。两名保安则绕到了猴吉的身后，等待时机将猴吉就势抓住。

四周变得安静下来，先前的喧嚣变为了窃窃私语，随后又变成了鸦雀无声。猴吉一周留意着四周，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它看到了前面的医生，也瞥到了身后的保安。

“唧——”它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转头冲保安龇牙咧嘴，作势欲扑。

吓退保安以及身后的众人，猴子抓着熊猫衣服冲了出去，顺着石柱爬到了医院大楼外墙上的空调机箱上。

农家乐的凉亭中，周雄正在冲卑躬屈膝的青年人问话：“你对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没……没想过那么多，得过且过吧。”青年听到周雄的话，并没有天真的认为是要提拔自己，于是很谨慎地作了回答。

“大学生啊！”周雄感慨了一声，“你就没有想过其他的出路，你奶奶的医药费早就够了吧。”

青年点了点头，“已经够了。”

“既然够了，那怎么还想着走这条道儿？”

“工作不好找。”

“我看是你没去找吧，”周雄发出了两声冷笑，“堕落是一步又一步的，就像下台阶。你们经常笑珍姐，但你知道珍姐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也是一步步走下来的。

“最开始只是前台，负责接待和登记；然后变成了包房公主，陪唱陪喝不陪睡；再然后就开始接一些大老板的单，陪人旅游，给人做生活助理。

“做了几年后，没有大老板找她了，她开始接一些常规的单子。但现在呢，她是什么人的单都接，有单就接。

“她以前给我说，等挣到钱就去开店，找个过还算凑合的人过日子。我认识她都有七八年了，从她第一次出台到现在也有六年多，钱没少挣，少数也有百来万。

“店一直说开，但到现在都没有开起来，人也越来越老，身上连一分钱的积蓄都没有，就连有时候充话费的钱都要找你们借，然后被你们嘲笑。

“吸du吸到神志不清，整天恍恍惚惚的像个神经病，有时候一个星期都接不到一个客人。

“珍姐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来这边了，你知道他现在去哪里了吗？”周雄认真地看着青年，随后摇了摇头，“小旅馆、公园，十来块、几十块一次的卖。”

“挣一笔钱，然后去做生意？”周雄敲了敲桌面，“不要告诉我你也是这么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