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行渊放平了心态，他本来很怕死。

可当他用出那全力一剑后，他又觉得死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安宁……”

洛行渊想起那张苍白的小脸，那个饿了就会咬他的姑娘。

趁着神识还未消散，他努力用神识沟通藏匿了身形的突雷。

结下主仆契约后，这个契约的好处就是能够不用说话也能沟通。

就是不知道那家伙在沙面下有没有被震晕过去？

呼喊了好几声，终于洛行渊识海中传来了虚弱的回应。

“主……上。”

“突雷，你怎样？还能动吗？”

“主上，我需要恢复一会，您那边如何？”

“我啊，我挺好的。”洛行渊勉强扯了扯嘴角。

“突雷，你听着，一会混沌应该会回到黑海海底中，你恢复好之后爬上来，追踪我留下神识印记的地方挖出碎片和一个小罗盘，小罗盘可以把你传送到外界，你出去后就找大苍女帝风璃月，告诉她，剩下的碎片和传承就交给她了。”

“记住了，小罗盘的口诀是……”

交待完突雷，洛行渊的只觉得自己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他也不想浪费时间，不再回应突雷在神识中传来的一道道焦急的询问，爬到一边在沙滩上挖出一个小坑，把碎片和小罗盘都放了进去，然后埋好留下自己的神识印记。

等洛行渊做完这一切，混沌也彻底恢复过来了。

它发出隆隆的愤怒吼声，朝着洛行渊再度逼近，身体中不断裂变出巨手，足足有五只之多。

洛行渊无力地笑了笑。

“嘿，你个狗东西，这是打算把小爷五手分尸啊。”

话音落下，五手皆至，洛行渊闭上眼睛，可他预想的痛感并未传来。

反倒是呼吸到一股熟悉的幽兰香气，他整个人也落入了温暖柔软的怀抱中。

洛行渊没有睁开眼，这个感觉……他微笑着，呢喃道：

“呵呵，没想到我临死前，最后想到的人会是你这个疯女人。”

“你在说谁疯女人？”

“唔？幻觉还会说话呢？”

“你睁开眼睛看看，谁是幻觉，谁是疯女人。”

洛行渊笑了，一个幻觉而已还搞得这么逼真，连声音都记得这么清楚，自己怕不是喜欢楚流裳那个疯女人吧。

死都不怕，还怕睁眼不成？

他索性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楚流裳那张好看到犯规的脸。

“哦，还真的挺逼真的。”

“这濒死体验还真是有点东西啊。”

洛行渊举起双手捏了捏眼前的俏脸。

手感也很逼真……

“你是不是想我松手放你下去，成全你真的死一死？”

楚流裳眼神不善，洛行渊眨了眨眼睛，好像不是幻觉？

他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此刻正被楚流裳抱着浮在半空之中。

离他们脚下约莫三十四米的地方那一大坨疯狂咆哮的怪东西不是混沌是什么？？

“你？！我？！”洛行渊整个人都惊得结巴了，这什么情况？

楚流裳这个疯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三次了。”楚流裳眼波流转，淡淡道。

“什么？”洛行渊懵圈。

“第一次是在万宝墟，第二次是在奉天楼雪玲珑那个女人手上。”

“这是第三次……”

“我救了你三次，每次都是我找到你，你不觉得你应该对我说点什么吗？”

“人家都说救命之恩，当如何？”

楚流裳小账本记得很熟练，她唇角微扬，看着洛行渊有些茫然无措的样子，眼神越发柔和。

洛行渊倒还真的没法反驳吗，虽然第二次看上去像是争风吃醋，但好歹也是把他从雪玲珑手上带出去了。

“哦，那我谢谢你？”

他挠了挠头，总不能以身相许吧？不行不行，娶这么个贼精还很能打的做媳妇，怕是会被她玩坏哦。

楚流裳很无语，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这呆子就打算一直这么躲着自己？

两人相对有些尴尬，偏偏洛行渊不会飞，只能让楚流裳这么抱着。

“嘿嘿，没想到这凶兽也不会飞，我们这算安全了吧。”洛行渊看着脚底下的混沌，笑道。

“你想多了。”楚流裳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