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据她所知,太后和杜家不合,因为当年先帝宠妾灭妻,将太后打入冷宫遭罪,杜家却不管她的死活,非但如此,还对先帝和奸妃各种伏低做小,后来又搅合在夺嫡之争中。
后来皇帝捡漏登位,太后被尊为帝母,皇帝对她很是敬重孝顺,杜家就又贴了上去,太后理都不理,也不让皇帝因为她给杜家任何荣光。
所以,表面上看杜家是太后娘家,皇帝名义上的舅家,实际上只是寻常的公府,半点裙带关系也沾不上。
只是,太后没公然撕破脸,杜家也遮掩着,不相关的人并不知道太后和娘家早已泾渭分明了。
穆引月没得罪过她,以前交际圈也不是一起的,也不知道这位杜姑娘为何做了今日的出头鸟。
穆引月淡声道:“这句话,杜姑娘该去问***殿下,***殿下亲口邀我来,还派送了帖子给我,所以我能不能来,你该问***。”
杜莹不屑一笑,傲然道:“***殿下不过是看在你为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医治,给你几分脸罢了,可你该有自知才对,你一个家里获罪又被夫家休弃的罪女弃妇,怎么有脸来这种场合恶心人?”
与她一起的一个女子也附和道:“可不是,我若是你,都没脸活了,你倒好,苟活着便罢,合该藏于深宅才是,你却整日招摇过市,半点廉耻都没有,不过也是,穆家这样贪婪无耻的罪人,能养出什么知廉耻的女儿呢?”
这是靖康侯之女,也是杜莹的表妹,白玉玲。
穆引月很纳闷,这人她也没得罪过。
难道这是雍禾***安排的?
本来穆引月就备受关注,如今这两个人堵着穆引月发难,大家也纷纷聚拢过来看热闹。
都是些女眷闺秀,不少对穆引月瞧不上的,都十分幸灾乐祸。
这时,一个声音从穆引月身后传来:“穆姑娘是要给太后娘娘医治身体,也要给太子殿下医治眼睛的人,自然该时常出门,你们觉得她应该藏于深宅,出门见人便是错,甚至觉得她不该活……”
“怎么?你们是觉得她给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医治,是错了?”
范巧玉来了。
说完话时,范巧玉已经走到穆引月身边,端着姿态冷眼看着杜莹和白玉玲。
杜莹和白玉玲都齐齐僵住,没想到会跑来一个太子良娣这样维护穆引月。
而且,竟然逮着话头就给她们安了这样的罪名,她们哪敢觉得穆引月医治太后和太子是错的?
穆引月侧身,给范巧玉福了福身。
“见过范良娣。”
范巧玉眼疾手快,忙搀着还没行完礼的穆引月:“穆夫人可别多礼,你可是太子殿下的恩人,太子殿下交代了我要奉你为上宾的,我哪能受你的礼。”
这话,也是说给周围的人听的。
穆引月莞尔笑笑,顺着站起身。
有穆引月先行了礼,面前的表姐妹两个和周围的女宾们,但凡身份不及的,都不得不给范巧玉见礼。
而几乎都行礼了,因为从身份高过范巧玉的那些女人们,都不在这里扎堆。
范巧玉道了一声平身,才盯着杜莹和白玉玲。
“刚才你们两个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觉得穆夫人不该出门,甚至不该活是吧?你们的好大的胆子啊,竟然对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怀着如此恶意,竟不想他们好?”
表姐妹俩脸色白了,杜莹忙道:“范良娣,我们可没有这个意思,你别污蔑……”
“放肆!”
范巧玉怒喝一声,冷冷道:“你的话,不光本宫听见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你竟然还敢否认狡辩,怎么?你当本宫和在场的人耳聋了还是蠢的?”
杜莹僵着。
周围的人本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的都没听到的,但是范巧玉这么一说,她们要是装傻,还真就是聋了和蠢的了。
范巧玉冷冷道:“竟然盼着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不好,简直是胆大包天,邕国公府和靖康侯府当真是好教养,养出两个如此大逆不道的女儿来,你们倒也有脸踏足***的宴会,本宫都替你们羞愧。”
杜莹咬牙道:“范良娣,你说话要慎言,我邕国公府杜家乃是太后娘娘的娘家,太后娘娘也是杜家的女儿,你这般指摘杜家的教养,是在质疑太后娘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