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男人答道，他的语气可以称得上是轻蔑而不屑，对于生活在自己的家中，由自己掌握的少年，能有多少财物状况可以说是一清二楚。少年根本是没有什么积蓄的人，作为一名管理着许多手下的主人，他对于贫穷的人有种无法自拔的优越感。

“那真是太好了。”可是出人意料，少年竟然觉得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他伸出双手到身前，两手并拢，做出了一个碗一样的形状，像是要捧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该不会想要用几个铜币就打发我吧？男人不以为然地想着，却被下一幕震惊地发不出声音。

指尖从少年的双手中央，开始像喷泉一样涌动出金色的金币。那些金币崭新，光亮，跳动着、碰撞着，发出金属悦耳的声音，就像神话传说中的勇者找到了女巫在地下埋藏珍宝的三个房间那样震撼。金色的流泉在不断堆积，渐渐盈满了少年的手掌，并且从那堆金币山上碰撞着摔到木制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可思议、奇迹。

无论是用怎样的形容都不为过，男人的思绪已经什么都分析不出，完完全全地眼前的景象多充满，直到听见了在众多闪烁的金币声中，少年期待的声音：“这样子足够了吗？”

“……足……不，”男人的舌头也像是抽了筋似的无法完成再简单不过的工作，连简洁的两个音节都花了好久，才磕磕绊绊地从喉咙里完成地传达到空气里，但是吐字仍然奇奇怪怪，连断句都像是小孩子一样，“停下，先、停下。”

少年顺从地停下了，那捧金色的泉眼慢慢停止了流动，他把手上的那些金币轻轻地放置在桌上，才不安地站在男人面前，如同一个孩子在做了不知道对错的事情后不安地等待父母的评判，“……不足够吗？”

但是男人已经没工夫理睬他了，他着了魔一样地趴在地上，粗鲁地把那些金币拢在自己的怀里，仔仔细细地拿起一枚查看。那些精细的雕刻和自己所见过的分毫不差，材质也得到了确认，是真实的、可以被用来交易的货币。

巨富的快乐冲上了男人的大脑，让他不停地摩挲着那些金灿灿的金币，意外之财让他有些惶惶不安，必须要紧紧地握在手里才能感觉到安心，甚至已经在想会不会有人经过，发现他的财宝。

他的思绪已经完全被金币所填满，如同是巨龙对金子的执着，直到少年因为久久地没有得到回复而又小心地问了一次，才想起来少年的存在。

“……我可以留下来吗？”少年不安地握着双手，试图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些安全感。

“当然可以了。”男人笑了，“只要你能给我这些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