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与点了点头,伸手环住女人的腰,走向了那处。
宝树藤芽上,一只近乎于白色的妖灵低伏在桌上,它尖长的指甲上是碧绿色,头上垂落着两根落须。
何与看着这只妖灵,发现它只是一个灵体,不是真正的妖灵,发白的眼睛在桌上来回的看着。
“这是何物?”
“连【犹如兽】都不知,你和哪家的子弟?”
坐在上位的男人说着,戴着金宝色的面具直勾勾的看着何与。
“什么时候,四赌也有贱奴进来了?”
何与的身后,一个男人说着话走进来,语气极其嚣张,斜眼看着何与,却是对着上位者行礼。
女人也没想到,今天这宝树藤芽屋,今天来了这么多大罗神仙。
“官人,我们去外面。”
“去外面做甚,不想着挣钱赢宝器了?”
何与拉着女人坐在一边,撩起袍子,看着这只妖灵。
“官人,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女人有些急切的说着,拉扯着何与的衣袖。
“你急什么,同我说说,这都是什么?”
女人见何与无所谓的样子,对于这屋子里的几尊大佛毫不在意,有些紧张的捏着扇子。
“可是手冷。”
何与说着,【金麟】在掌心暖出一捧莲花放在女人手上。
上位者看着那朵火莲,微微眯起眼睛。
“哪里来的狗东西,也配坐在这里!”
刚才出言嘲讽何与的男人,是九史之一的大少爷,【蓬凌鼎史】的少东家简一啸。
何与抬眼看他,哼笑着起身。
“怎么?这位少爷是想和我比比?”
“你也配?”
间一啸冷冷的看着何与,何与抬手拿起他腰间的玉髓。
“如此花枝招展,莫不是雀灵成精,来着赌坊换一条残命?”
何与出言嘲讽着间一啸的装扮,看着她脸上面具的花纹,就要嘲讽笑出声来。
“竖子尔敢!!”
简一啸抬手一阵威压落下,气势浩瀚汹涌,掌法迫切狠辣。
“澎!”
还未等何与出手,就有一道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击碎了间一啸的攻势,将其推远三步。
“赌坊之内,严禁动手。若再犯,即刻绞杀。”
何与听着这道声音落在他和间一啸身上,双拳不由捏紧,眼眸凝重起来。
好强悍的实力,果然猜的不错,这偌大的赌坊不可能没有高手压着。
何与抬手拍了拍衣袖间莫须有的尘土,不屑的看着间一啸,就刚才那一掌,中外空洞,虚而无力,一看就是丹药灵气浇灌出的修为。
“现在倒更像是一只雀灵了,不,还不如雀灵。”
何与说着完转身回到位置上。
简一啸面具之下的脸都变的扭曲起来,那双黑眸阴冷的看着何与,欲要上前将其碎尸万段。
“还不住手。”
门口又出现了一位骄子,身边的奴仆撩开头顶的珠帘进来,是一个气势强大的女子,威压比上位者不差分毫。
“这里是赌坊,规矩就是下赌,你要是动武,还不是坏了这里的规矩。”
女人都没看何与一眼,随意的瞟向几人,坐在了上位者旁边。
“唐师兄今日倒是有空。”
“我师妹缠着要出来看看。”
说着唐子衿的眼眸落在宝树藤芽上,一个俏皮可爱的绿衣女子,正盯着手下镜面陷入苦思。
“罗菱师妹要输了啊。”女子话音刚落,就听绿衣女子一声喊叫。
“大师兄,我要输了。”
女子回头一脸哭丧,唐子衿忍俊不禁,拿起桌上的茶杯笑着说道。
“输了便是输了,过来喝茶。”
“唔……好吧。”
罗菱看着对坐赌局之人,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简一啸,你自在冰界闯了名头就熟知这赌坊规矩。”
女人抿了一口茶,坐在一旁的简一啸立即看向何与,眉宇间净是愤恨阴毒。
“不知道哪儿跑来的杂碎,在这里狂叫不知死活的挑衅。”
女子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落在何与身上,似乎就像是一团空气和废料,不足以引起她的重视。
“赌坊上,说嘴可没用,不如你们来一局。”
女人的提议让唐子衿眉头一皱,倒是罗菱一脸期待。
“都说,简师兄下【八百狴犴棋】是难得的好手,今日终于要开眼了。”
“菱儿。”
罗菱立马噤声,师兄好凶。
女人看着唐子衿,自知他不喜欢这种挑唆滥斗,也不喜欢自己,哼……还真是正义的很。
她身为【天涯宗】的将星之人,却是始终落不得唐子衿眼中,似乎她杨婧雪做什么都是错的。
简一啸看着杨婧雪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心念一动,起身对着何与说道。
“小子,可敢上这宝树藤芽。”
何与看着简一啸,看着他手心上的灵药,灵团包裹住探测不到一点灵气,但是从形状上看,是一株极品的【万寿无疆】。
“官人,现在可不是逞能的时候,这简少爷可是这【八百狴犴棋】的高手啊,而且手段狠辣,你第一次来可不能莽撞啊。”
何与站起身来靠近女人,“刚才不是让你同我描述这玩法。”
“官人!”
“敢不敢!!”
简一啸看着女贱奴一味劝解,以为何与怕了,立即高声呵斥,逼迫何与下注。
“既然如此,请吧。”
何与伸手,缓步走到宝树藤芽前,看着这只【犹如兽】,打量着它的眼睛,如果他进入【白帝墓】,它能不能帮自己找到,破九天所说的散落在古战场的铭牌。
“你的下注灵宝呢?不会没有吧,本少爷大发善心可以借给你。”
何与看着简一啸,随后翻手,将一株【天花驼铃岁】拿出来。
“我不仅有,品阶也比你高。”
简一啸冷哼一声,装模作样,看你在【八百狴犴棋】上,如何嚣张。
何与看着手下这棋局,竟是以天下做局,真气化棋,神魂为身。
这棋局比青禾的天地星河还要精妙些。
不过自己有【心至尊】,也不怕这棋局会有多难解,该想想怎么把消息扬出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