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
温秒心里有事,所以醒得很早。她看了一眼手机,马上要五点了。
南牧还在睡觉,昨天本来就弄到很晚,加上他又是病人,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如今睡得正沉。
温秒觉得这样正好。南牧醒了,她还要想借口,他没醒,她反而正好可以出去一下。
温秒是打算去一趟昨天的现场。
毕竟是工地,再拖下去,可能工人们就都过去上班了。等到工地都是人,在想要找什么线索,恐怕也找不到了。
她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套白色的连衣裙,想到南牧口口声声要她注意安全的话。
所以她将南牧那件还没穿上的黑色开衫套在身上,拉链一直拉到嘴巴下,又戴了帽子,压低帽檐,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她看看自己的手机,想了想,最后决定将手机关机,又把手机卡抽了出来。
是的,她怀疑自己被人跟踪了。
说什么对方是报复女性的变态,只不过是她安慰南牧用的借口,事实上,她完全清楚对方就是冲着她来的。
因为,昨天那辆摩托车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她亲耳听见对方轻飘飘的、极尽挑衅的说了一句,“温秒!你逃不掉的。”
对方知道她的名字。
他,就是冲她来的。
但,对方是如何找到她的呢?
她昨天和南牧约了看电影这件事,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且这件事并不是她平常的行踪轨迹。可偏偏对方就在昨天动手了,温秒思来想去,觉得对方这都能发现,只能说明这人一直在监视她!
可一个人如果一直跟踪自己,从学校到电影院,再到那条僻静无人的小路,他真的能够做到,一点都不让她和南牧发觉的程度吗?
除非……
他没有跟踪,而是在定位她的位置。
那么,只有手机。
昨天晚上去卫生间洗脸的时候,温秒就确认了身上所有的物品。
除了手机,没有其他的物品被装上了监视器或者有被定位的可能。
她猜测对方很可能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侵入了她的手机系统。又或许,是她的手机一直自动向对方发送她的位置。
她有些懊恼,懊恼自己居然被人盯上了却不自知。而最糟糕的是,就像她和南牧说的一样,她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甚至没有可以怀疑的对象。
她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因为什么,又有何意图……
出租车很快来到了昨天的地方。
六点钟的天已经亮了,两边的工地零零散散地进出着人,和昨晚的寂静截然相反。
她走到昨天摩托车倒下的地方,那些碎片还在。
看来对方被南牧弄得不轻,根本没精力收拾残局。
她想起南牧昨天朝着摩托车冲去的瞬间,即便现在想起来,她也仍然觉得心惊肉跳。
他的镇定、爆发力、判断力都远超她的想象。
她将摩托车碎片收集起来,然后转了一圈,没有再发现其他可用的线索。
单靠这个,能找到对方吗?
温秒有些迷茫。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昨天她用来击打骑手的木棍,上面还有干涸掉的血迹。
血迹……
她眼睛忽然一亮,对啊,有血迹。
她小跑过去,将木棍捡起来,希望它还没有被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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