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程辉瞳孔猛地放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一把推开管家，嘶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怎么敢？！”

管家被他推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他稳住身形，看着床上状若疯狂的程辉，心中五味杂陈。

程辉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程昱竟然会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抛弃他，卷走家里最后一点钱，远走高飞。

程辉这才算明白过来，程昱是恨自己的。恨自己辜负了他的母亲，恨他为了巩固地位娶了别人。

明明他才是长子，却被冠上了私生子的名号。

程辉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峋，像一只被抽干了精气的野兽，无力地喘息着。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中风夺走了他说话的能力，也夺走了他曾经的威严和骄傲。

老管家守在床边，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程家家主如今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他从小看着程辉长大，看着他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商人，再变成如今这个落魄的病人。

“老爷，您就别想那么多了，少爷他……”老管家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程昱那孩子，打小就心思重，这些年在程家受的委屈，他这个做管家的都看在眼里。

程辉对程昱，说不上多差，但比起对程璟的偏爱，那区别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管家叹了口气，替程辉掖了掖被子，“老爷，您好好休息，我去叫医生。”

当年的一切也确实是程辉做得不对，当年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他选择了利益，选择了抛弃程昱和他的母亲。

医生给程辉做了一系列检查，眉头却越锁越紧，程辉如今的身体状况很糟糕，。

不仅中风导致的偏瘫没有好转，还因为心情郁结，导致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每况愈下。

医生沉重地对老管家说：“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什么心理准备？老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老管家听了医生的话，脸色煞白，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程辉的身体状况他再清楚不过，这次中风来势汹汹，再加上病人求生意志薄弱，恐怕……

医生没有再说下去，但老管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像个无助的孩子。

程辉醒来后，医生们对他进行了会诊，得出的结论却不容乐观。

中风严重损害了他的神经系统，导致他偏瘫，语言功能也受到了严重影响。

程辉只能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曾经健壮的身体日渐衰弱，却无能为力。

他想要说话，想要表达，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老管家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他像哄孩子一样，一口一口地喂程辉吃饭，帮他擦拭身体，为他按摩。

可是，曾经呼风唤雨的程家家主，如今却连最基本的自理能力都失去了，这让程辉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他变得暴躁易怒，动不动就发脾气，把房间里的东西砸得稀巴烂。

老管家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程辉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知道，程辉这是在用愤怒和绝望来掩饰内心的恐惧和无助。

“老爷，您就别折腾了，好好养病吧。”老管家一边收拾着满地的狼藉，一边劝道。

“少爷他……他也是一时糊涂，等他想通了，就会回来的。”

程辉听到「程昱」两个字，原本空洞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亮光。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没过多久，程辉就陷入了昏迷，任凭老管家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

医生赶来抢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宣布了程辉的死亡，就这样，他静静地死在了这间简陋的病房里，没有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