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一个人干的,还是你跟张老师一起干的?”
问话的警察,又问了一个问题。
“……”苏玛瑙沉默了。
要不要拉张老师下水呢?
张老师对她还挺好的。
可是,警察的话给了她一种朦胧的希望——把罪名推在张老师身上,会不会自己的罪责,就减轻了呢?
也许,张老师和林老师,本来就有矛盾?
想到这里,她忙点头:“都是张老师让我干的。”
问话的警察逼近她:“真的吗?那你在郊区树林,搞的是什么封建迷信的活动?”
“……”苏玛瑙又沉默了。
“再给她来一下!”问话的警察再次打了个手势。
“啊!!!!!!!!”苏玛瑙再次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这回,竹筒倒豆子似的全招了,“我错了!警察叔叔我错了!
是我自己偷了张老师的钱!张老师不知道,也没有让我这么干!
我去树林是因为我把张老师的钱藏在了里面!
但是那些钱不知道为啥变成黄纸了!
已经两次了!
有鬼!
是有鬼!!!”
“很好。小姑娘,你很配合,谢谢啊。”问话的警察听明白了,这小姑娘应该不止一次偷钱。而且,她偷的钱,两次都被人调包了。
他严肃道:“上一次,你偷的是谁的钱?”
心理防线一旦崩溃,苏玛瑙再也撒不出一个谎了:“是我四哥的钱,我在他房间里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他的大字典里,夹着三百块钱……”
巴拉巴拉,说了个一干二净。
问话的警察微笑着听完,再次凑近她,“很好。小姑娘啊,顺便告诉你,你腿折了,刚才是在给你正骨,不是刑讯逼供。哈哈哈哈!”
说完,他吩咐两人等苏玛瑙打好石膏,就带回去羁押,然后扬长而去。
屋子里的警察们,也不由得都哈哈大笑起来。
苏玛瑙脸色黑得像锅底,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膝盖。
当看到自己的膝盖肿得有平时两倍大,而且又青又紫时,顿觉疼痛瞬间加重了十倍。
她两眼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
18号这天一大早,给被关在柴房里的苏珍珠送饭的,是王疯子家的大哥王泽。
作为王家最正常的男人,他既想脱离这个泥潭,又很享受在泥潭中鹤立鸡群的优越感。
他是个壮劳力,出工一直是满工分。
家里大事小情,除了老爹王疯子,他就是第二个话事人。
本来,老爹说不要给苏珍珠送饭,饿她几天。
但他有点儿担心,饿得久了,万一这个苏珍珠已经怀上了又被折磨得落了胎,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早上喝红薯稀饭的时候,偷偷留了半碗,藏在了灶坑里。
这会儿,他是假装出工去,又从小路绕回来,才端着稀饭来到柴房的。
老实说,苏珍珠解决了家里的武疯子王波,他心里甚至是有点感谢她的。
王波每个月总要发四五次疯。
其他人不敢上前,都是他这个大哥第一个冲上去制服他的,也总是他受伤最重。
受了伤再下地,汗水蛰到伤处,又痛又痒的那种滋味,他再也不想忍受了。
苏珍珠见到稀饭,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膝行着来到他脚下,接过去就仰着脖子往嘴里灌。
不到三秒,半碗稀饭就喝了个精光。
王泽叹了口气:“唉,作孽啊!”
这句话,让苏珍珠好像看到了希望。
她原本无神的眼睛聚焦起来,仰头看向身前的王泽:“大哥,我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