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您还是先坐下吧。”何道虽说也是陪着胤禟站了一夜,可见着自家爷如今的模样,心中也是不禁有些悲不自胜。
主子爷贵为皇子,什么时候如此狼狈过呢?
且不提胤禟,就说何道自己。
他虽然名义上说是下人,可事实上自他成了胤禟的贴身太监后也算是一直养尊处优。
哪里受过这罪呢?
他还偷偷的打了几个盹,如今都是浑身上下,那那都不舒服,更别说一直在院中转圈的胤禟了。
这边,胤禟自己不察时还不觉得,被何道一提醒也觉着身子是有些撑不住了。
他点了点头,任何道因不适而迈着碎步上前扶他到一旁坐下。
何道抬头看了看天色,又低声向胤禟询问道:“贝勒爷,看这时辰已然不早了,要不奴才先去厨房为您提膳来?
您用了膳后,怕是也该到了进宫去的时辰了。”
胤禟靠在椅背上,正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闻言,他带有几分不悦的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哪还有心思进宫!
你去敦郡王府,让老十替我向太子告个假……”
正说着,产房中又传出云柔声嘶力竭的呻吟声,听着急促而痛楚。
胤禟立马脸色一变,冲着何道挥了挥手,示意他现在没功夫理会他了。
见状,何道也不多话,自是躬身退下。
到院门处,何道唤过站立在一旁的侍墨,让他去敦郡王府传话不提。
这边,产房的门终于又打开了。
在胤禟殷切的注视下,却只看到一位位宫女手中端着一盆又盆血水走了出来。
胤禟当即软了身子向后倒去。
好在,身后就是他方才坐着的椅子,这才让他免了摔倒在地上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