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多撩开车帘看了一眼,感慨道:“少将军行动可真快,一下子就集齐这么多兵。”
蔺淮言因担心沈初安危一宿未眠,正在闭目养神,闻言道:“不要小瞧将军府,虽然每年兵部统计上报新参军人数,但是战场上到底战亡多少人,不过是陆将军的一句话,人数死无对证。”
季多凝神,“您是说陆将军故意多报阵亡人数,实则在培养自己的亲军?那这些人的军饷从何而来?”
蔺淮言睁开双眼,“陆家明面上只有程家米商,暗地里还有赌坊和钱庄。”
季多了然,“原来如此,他们在私下营生养亲兵,圣上一定是察觉了什么,所以非让您回京,就是借凌王府名义制衡将军府。”
蔺淮言沉默,没有这么简单,当今这位圣上疑心极重,他不放心将军府更不会放心凌王府,必定还有后手。
马车驶入寺庙,蔺淮言独自下马前往,将药放入供奉箱内,然后回到马车上。
“大人,不去看是谁来取药吗?”
蔺淮言摇头,“自有人在监视,我们就在这等着,让监视我们的人放心,只有这样才能等到取药的人,对了,陈佩之那边如何?”
“大人放心,一切安排妥当。”
......
沈初正在给伤者老七换药,门外传来焦急的声音:
“六哥!城内到处都是陆家军,在找受伤的人,听说衙门内现在已经关满了伤员。六哥怎么办,天黑之前他们肯定会搜查到这里。”
“别动。”沈初按住床上蠢蠢欲动的老七,“一会儿伤口又裂开了,六老大会怪我医术不精!”
“让开!我不能连累兄弟们。”
老七才苏醒,明明没什么力气,沈初却被他一掌推出很远,直等老七踉踉跄跄地出门后,沈初才好似焦急地跟了出去,“六老大,七哥不听话,伤口会裂开的。”
老六阴冷地扫她一眼,沈初识趣地立马闭上嘴。
“六哥,趁他们现在还不清楚我们的底细,把我们三个交出去。”
“不行,陆家军对我们的习性很清楚,很容易从生活习惯的蛛丝马迹中判断出你们的身份,一旦落入他们手中必死无疑。”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从他们手中活下来,我还有把握能重创陆十洲!”
沈初来了兴致,竖起耳朵听。
“陆十洲知道我是北狄人后,必定会想从我身上知道主上的计划,到时候我会故意假降,趁他走近后,我会拼死射出这支毒箭!”他说着露出绑在左臂上的诸葛连弩。
沈初了然,原来老七的底牌是连弩,那就先废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