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道:“这你就得问春曦姑娘自己了,单日她不来烟柳梦,麽麽这里的生意都消减不少。赣州这些公子哥们啊,第一次见南方来的姑娘,又吃不到嘴,心里就像那猫抓了一样,成天盼着见一见她,闻一闻她身上的香。”
宋元说过,那女子口音不是赣州本地人,而朱士杰死的日子又是单日,春曦姑娘正好不在烟柳梦......
“麽麽,我突然有些事,明日再来打扰麽麽。”沈初拔开挂在她身上的老鸨,追了出去。
烟柳梦外面已经没了徐知行和钱玔的身影,只有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停在巷子口。
沈初走近,只闻她身上的香气便知是春曦。
“沈公子。”
沈初一怔,春曦怎么知道她姓什么。
“沈公子今日来烟柳梦是寻人还是寻乐?”
这......寻人岂不是太暴露目的了。
“自然是寻乐。”
“那可找到心仪的人了?”
“找到了,就是春曦姑娘。”
春曦抬起眸子,似乎有些惊讶,“沈公子会看上我?”她摸了摸脸上的面纱,确定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容貌。
“春曦姑娘一曲剑舞颇有侠女之风,动人心魄,很难不让人心生向往。不知道春曦姑娘能否赏脸陪我一起夜下赏月。”
春曦嘴边泛起一丝苦笑,原来她曾说去青楼寻乐并非假话,“夜深了,公子且回吧。”
“那明日能否约姑娘一聚。”沈初继续追问。
春曦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最终还是道:“已时三刻,微山湖边见。”
“好,静候春曦姑娘。”
月光洒在静寂的羊肠小道上,一边是烟柳梦热闹的嬉戏声,一边是百姓安居的灯火,沈初却有种黑云压城的压抑感,在周边找了两圈没看见钱玔和徐知行后,回到成衣铺。
夜色下,春曦走入距离青莲书院不远处的小院外,见没人跟上来才打开门入院。
“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屋内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随后只见一名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走出来,秀丽的半边脸上即便看出岁月痕迹却难掩绝色,但是另一边却布满了丑陋的伤疤,疤痕部分挛缩部分增生,在月光下格外骇人。
春曦扶住她,两人一起走入屋中。
妇人见她神态异常,询问道:“你遇见故人了?”
春曦点头。
“心上人?”见春曦不语,她继续问道:“可是你一切苦难的根源?”
不是。
她只是爱慕她,而她的苦难是姬宴宸给的。
可师父却说,如果不是她拒绝自己,她也不会被那些人抓走,受尽折磨。
所以她一切苦难的源头是沈初,就像秦氏苦难的源头是朱士杰,而朱士杰竟然还要在秦氏过上正常日子后,去夺回两个孩子,重新毁了她的幸福。
师父收她为徒时就教导过,男人是女子此生最大的浩劫,她不能躲过自己的浩劫,那不如帮别人解决痛苦。